“得了吧,你口头上的感谢我是领教过了,你有这功夫还不如事情结束后考虑一下我说了五百多遍的事情。”扈青竹翻了个白眼送给她。
“一定一定。”她如捣蒜般点头,不知想到什么贼兮兮凑近了,“等到了京都,还要拜托国师大人的照顾。”
“给你珠子就是要你离我远一点的,国师府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想都别想!”
玉姝:“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京都给我的记忆太差劲了,我好没有安全感。当年我被道士在街上追着跑的场景可有不少人看见呢,我在外面瞎晃荡万一被认出来了,我还得去麻烦你。再者,万一你被人发现了,我也可以及时把珠子还给你。”
“你被认出来了找我干什么……”他好像救回来了一个甩不掉的大包袱……
国师府比不上冷剑山庄那么大,但在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样的规模足以彰显主人地位不凡,势力雄厚。
在山庄的时候玉姝就深深的意识到同妖不同命的悲哀,身处雄伟壮观的国师府后,这种感觉尤甚。
她这个广阔富饶的土地上活了一千年的熊猫精,还不如这个才来了五十年的竹子精,她之前的千年活个什么劲啊!
玉姝望着国师府最偏僻的一个院子也比寻常达官贵府的主院好不少,精贵难寻的瓷器珊瑚珠像普通花盆一样,随意在外面摆着,看的她目瞪口呆的同时也胆战心惊。
嘴上说着不要不许不准,最后还不是带她过来嘛,国师大人真真口是心非的种。
玉姝躺在床上,想起此刻正与晏憷呼吸着同一城内的呼吸,她的心情蓦的有些微微波动。十年前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现在应该更加吸人眼球了吧。
京都晏府清晖院中,一身月牙白的长袍的男子正在给一个小狗洗澡,他的身姿清瘦挺拔,衣形飘逸,容貌如画,京都有这种风仪的莫过于玉石之家的晏家公子晏憷,而他手里的正是其貌不扬的神兽狡。
“晏主子,我觉得这次老太太不惜装病也要把你召回来,估计心里盘算着大事情。”十年过去了,清晖院周旁的竹子都长了十几节长了,这个小家伙除了年纪默默的在往上长,个子倒一点动静没有,和十年前无一不同。
晏憷手里的功夫不停,给它刷好了后背上的毛,又给它洗爪爪,仔细的神情宛若不是在洗一只动物,而是摆放在架子上的稀世珍宝。
“我知道她的想法,不过要她失望了,我不会按着她的心意走的。”
“老太太还真是坚持,都五年了,每年三次坚持不懈的给你找媳妇,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是不易。”狡乖乖抬起右前爪,任由被他洗刷刷,“我看这次老太太不好打发,你回来的四天,这花园就来了五波赏花的千金小姐了,每位明着暗着都往咋们院子里瞅。”
“好了。”晏憷把它从盆子里把它抱出去,起身走向院中的竹林里,这片竹林是隔壁院子移过来的,当时因为玉姝的缘故,他特地吩咐安书种下。十年前,玉姝坠崖之后,他遍把隔壁的这片竹林迁移过来。短时间里挪了两次窝,有些竹子有枯萎的症状,晏主子费了好多心力守着,才守住了全部的竹子。
当年的场景,它一个局外人看着都心疼的难受,不想回忆第二遍。
“她们不会如愿。”像是承诺像是自语。
清瘦的身影融入竹林之中,孑然一身,一站就是十年。
“晏主子……”狡光是远远的看着,心里也很不好受。它原本以为一切的伤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愈合,即使再深刻的爱也抵挡不过时间的魔力。但是这种魔力在晏主子身上失效了,他的感情比它想象中的还要沉重。
当年的玉姝的死算半个发生在眼前的事,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也亲耳听见,那个道士也亲口承认了。明摆着的事实所有人都认同了,只有他至今还在自欺欺人。
不知情的外人,可以说所有人都以为他当道士是因为痛恨妖精,但是它知道他的当道士只不过是想找到他丢失的姑娘。因为这世上最了解妖精的就是道士了,能找到辨认出来的也是道士,所以他义无反顾的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