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洞,尤尔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低头看见地上小水潭里,他溅上了血渍的脸。
这样回去或多或少有点吓人,尤尔蹲在溪边将脸清洗干净。
木屋中,佩佩坐在凳子上,周身气压降到冰点,面若冰霜地看着被宿林挡在身后的尤尔。
“我说过不要剧烈运动,你的伤口怎么撕裂的。”
尤尔拉着宿林的衣袖,小声解释:“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端端怎么会摔跤。”佩佩双腿交叠在一起,用脚尖点了点尤尔,“不听话的病人,还是死掉更省心。”
尤尔自知理亏乖乖挨骂,倒是宿林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上前了几步像是要和女巫讨个说法,尤尔连忙抓住宿林的的衣袖。
女巫冷哼了一声道:“早上我去了一趟了村庄,发现老霍根死了。”
宿林停下了动作,表情变得冷肃。
尤尔不可置信道:“霍根大叔死了?”
女巫也很烦操:“听别人说,他是为了救一个人死的。当时老霍根正在追赶白狼,路上劫持了一个村民,以此为威胁让霍根放下猎枪。”
说到这里,女巫自己嗤笑了一声。尤尔在她冷冷的语调中,还原了一场农夫与蛇。
“让我放过你,很简单。”哈姆脚一勾,把地上的猎枪勾到了村民面前,“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村民抖着腿,脖子被身后的白狼王捏住,战战兢兢地弯腰捡起那把沉甸甸的猎枪,猎枪太重,他有点握不住。
他看着眼前失去武器,沉沉地望过来的老霍根,留下了恐惧的眼泪。
他咬着牙,镜头瞄准老猎人的胸口,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老霍根,别怪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他的声音大起来:“你追到这里也是为了让我活下去吧,只要你去死,我就能活下来了,你是神民,有责任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平民牺牲的吧!”
哈姆拿捏着手中跳动的血管,在村民耳边蛊惑:“你说的没错,神民为你牺牲是理所当然的,你当然可以开枪。”
老猎人漠然地盯着两个人,丝毫不受村民思想动摇的影响。
哈姆笑起来,充满讽刺地对着霍根大笑:“看啊,猎人,这就是你要守护的村庄,你要守护的村民。是不是很后悔追了过来,不过很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砰!”
发烫的枪管冒出白烟,弹壳掉落在地,随之倒下的还有老猎人的身体。
村民跌坐下来,望着眼前倒下的身躯发呆。
“做的不错。”哈姆朝村民的后背扬起爪子,狼爪即将挥下的一刻,另一道枪响响起,他身体一滞,低头看到自己中弹的腹部。
匆匆赶来的越飞红着眼睛,将枪管对准白狼王。白狼王哼笑一声,在越飞开枪之前逃走了。
“霍根就这样死了。”女巫低声骂了一句,“我就说不该救那些白眼狼。”
女巫看见尤尔垂下了眼眸:“你很难过吗,老霍根常跟我说起你,说他遇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精灵,他如果知道你为他的死难过,应该会宽慰一些。”
“那个村民是谁?”尤尔声音沉沉的。
女巫耸耸肩:“我从来不关注村里都有哪些人,是谁不重要,我相信不管是谁,面临生死境地,那些自私的入侵者都会开枪。”
“毕竟他们最擅长害死同伴了。”
留下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女巫便离开了,树屋里留下尤尔宿林两个人。
尤尔还没有从失去一个和蔼长辈的打击中走出来,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去哪了。”宿林将他背脊上染红的绷带解开。
想起罪魁祸首还在自己手上,尤尔摇摇头认真解释:“我能自己处理好。”
于是宿林没有再问,倒是尤尔依旧十分不岔:“霍根大叔他”
宿林眼里暗潮汹涌,嘴里却道:“狼人都没了。”
这句话让尤尔紧绷的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