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尤尔道。
盖文眉头皱起表情严厉,尤尔若有所感地眨了一下眼睛:“怎么了吗?”
“尤尔!”不远处的老猎人喊了一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盖文不想和霍根有过多接触,看了尤尔一眼插着兜走了。
“有什么事吗霍根大叔。”尤尔对过来的老猎人道。
“没事。”老猎人拍了拍尤尔的肩膀,直到盖文走远,他才凑到尤尔耳边悄声道,“我有点怀疑盖文是狼人,为了安全还是别和他有太多接触。”
尤尔呆了一瞬:“怎么看出来的?”
“老猎人的直觉。”霍根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不靠谱,“我只是猜测,还需要找点证据。”
“想不到霍根大叔还挺严谨。”尤尔调侃了一句。
为了安全起见,老猎人决定护送尤尔回酒馆,两人一路走一路聊。
尤尔总是有能让人敞开心扉的特殊能力,路上老猎人向尤尔吐露:“其实我以前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只要我认定谁是狼人,就会毫无顾忌的立刻把他射杀。”
尤尔有些吃惊:“那他们都是吗?”
“是的。”老猎人点头。
“哇。”尤尔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真厉害。”
霍根看见少年崇拜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可不是什么时候我都能保持这样明锐的直觉,我总会变老的。”
注意到老猎人有倾诉的意向,尤尔闭上嘴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那是我第一次误判,枪杀了我的妻子。我被我的直觉蒙蔽了双眼,连最亲近的家人的乞求都听不见了。”老猎人道,“你知道吗,被我射杀的狼人不会被投入驱逐门,村民们为了表示对我的崇拜,会保留一天狼人的尸体,狼人死后一天之内是会恢复原型的。狼人显出原型的那一刻,村民会给予我最高的赞美。可是那天,她没有变。”
“当时我可以察觉的,可是我太傲慢了,枪明明是用来守护大家的”
感受到老猎人深深的懊悔和悲伤,尤尔抿了抿唇道:“在觉察妻子可能是狼人的时候,霍根大叔应该很痛苦吧,有过挣扎或者想要瞒下来的想法吗?”
霍根神情怔然。
“霍根大叔很爱自己的妻子吧。”尤尔看向老猎人腰间崭新如初的银色竹笛,“这只竹笛很干净,是每天细心擦拭才会有的那种干净。即使如此,在认定妻子是狼人的时候,你还是选择为了村庄的安全杀掉她。我觉得光从这一点,霍根大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老猎人:“小鬼头安慰起人一套一套的。”
前头忽然爆发出一阵喧闹,老猎人停住话头,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去看个究竟。
一位妇女跌坐在地上,左侧的脸通红一片,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她手抓着一个男人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是珍姨。”尤尔焦急道。
珍姨哽咽着哀求道:“多恩大人,这是我们家最后一点积蓄了,是用来给我丈夫看病的救命钱呐!”
“我管你是救命钱还是棺材钱,没有我你们统统都要去死,我收点保护费怎么了,死婆娘给我放开!”多恩将钱袋塞进自己口袋,用力往珍姨腹部踹去。
幸好老猎人反应快,及时阻拦了多恩。而多恩压根没想到有人敢上来管闲事,一时没有防备直接被老猎人掀翻在地。
“你要造反吗,你敢对预言家出手!”多恩咬牙切齿地指着霍根。
“我们渴求预言家是为了他可以有效驱逐狼人,还村庄一个安宁。”老猎人对多恩的威胁无动于衷,“可是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欺压村民,利用身份为非作歹,把村庄弄得一团糟,大家真的需要你这种预言家吗?”
老猎人声音洪亮说话义正词严,但尤尔环顾了一圈,却鲜少有人附和老猎人。他们都用畏缩的眼神瞧着多恩,不敢吭声。
老猎人怎么说也是强神,有和多恩对着干的资本,他们这些小平民可不敢乱讲话。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多恩见沉默是大多数,恢复成那副嚣张气焰:“真可惜,大家似乎都不赞同你的言论呢。”
老猎人无所谓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样,但你要想我的眼皮子底下干坏事,得先问过我的枪。”
多恩一噎,颇为忌惮地瞄了一眼老猎人背后的枪支,随后又冷笑一声:“希望他们永远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说完多恩便要走,脚刚抬到一半,又被老猎人拦住。
多恩:“你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