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体贴,婆母疼爱,对她的一双天足没有任何不满。
陈侍郎忽然想起多年前偶然听过的一句话——
缠足,缠的不仅是女子的双足,还有她们的心,她们的思想。
陈侍郎似笑非笑看了同僚一眼,后者也想到自己当初的言论,不禁老脸一红。
“没有束缚,当然随性自由。”
陈侍郎说完,不去看陷入深思的同僚,继续围观皇太女论功行赏。
“文武伯韩榆在西征中立下卓著功绩,着晋为文武侯,赏金千两。”
大臣们:“嘶——”
超品伯爵配不上韩榆,所以直接让他晋升为超品侯爵了吗?
转念想到韩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有利于大越的功绩,还真当得起这番恩赐。
众人心悦诚服,但不妨碍他们咕嘟咕嘟冒酸水。
二十八岁的侯爷,而且还是完全靠自己得来的侯爵之位,贼老天是看韩榆早年吃苦受罪,现在一股脑给他补偿回来了吗?
“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年过而立的次子只知潇洒挥霍,流连花街柳巷,再看文武伯不对,现在该称他文武侯了,简直是云泥之别。”
“别提了,老夫已经想好回去后选哪根棍棒教训不成器的逆子了。”
席间,韩松将身后大臣的对话尽收耳中,借饮酒的动作掩饰嘴角浓郁的笑意。
韩榆过后,皇太女又封赏了几名将领。
“女子军在西征中杀敌众多,即日起正式编入行伍
”
越含玉点了女子军中战绩最为卓越的五人,赐予她们上至五品下至七品的武将官职。
当即有人提出异议:“殿下,女子如何能”
“论功行赏不分男女,只看杀敌多少,战绩如何。”越含玉不疾不徐道,“且她们的封赏已经由父皇准许,圣旨就在御书房,诸位可要一阅?”
这让大家想到去年,陛下突发卒中,全公公宣读立储诏书,戴澹不顾储君的颜面,当众检验圣旨真伪。
转眼一年过去,戴氏早已覆灭,金銮殿也成为皇太女的一言堂。
他们都不是蠢货,即便心有不满,也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臣等并无异议。”
封赏结束,丝竹声渐起。
“恭喜韩大人加官进爵。”
虽未升官,但韩榆实现了伯爵到侯爵的跨越,无疑是庆功宴上最为瞩目的存在。
同僚们敬酒不断,韩榆不想喝得醉醺醺,借口更衣离席。
透过气回来,韩榆直奔韩松而去。
大臣们见他们兄弟二人有话说,只能遗憾止步。
庆功宴结束,韩榆和韩松并肩往外走。
“二哥可还记得阮景璋?”
宫道宽且幽长,大臣们边走边说笑,韩榆并不担心有人听到他的话,只稍微压低了些许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