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陛下。”
永庆帝在批阅奏折,闻言头也不抬地说:“皇贵妃的丧礼由你负责料理,朕政务繁忙,具体章程就不必禀报给朕了。”
舒贵妃温声细语:“是,臣妾会料理好皇贵妃的丧礼,不让陛下操一分心。”
永庆帝面色微缓:“行了,你去吧。”
“是,臣妾告退。”
舒贵妃不多作纠缠,向永庆帝行一礼后退出御书房。
她拾级而下,走到一半见长平公主迎面走来。
“殿下安好。”
“贵妃娘娘安好。”
打完招呼,长平公主越过舒贵妃,径直往御书房去。
清凉的熏香涌入鼻息,舒贵妃心尖儿一颤,死死掐住手指才没在众多宫人面前失态。
宫女察觉出她的异样,轻唤道:“娘娘?”
舒贵妃回过神,几近凝滞的呼吸逐渐顺畅起来,她重重咬了下唇肉:“无事,走吧。”
上了轿撵,
舒贵妃宛若被戳破的气球,刹那间泄去全身力气,靠在软垫上急促喘气。
一摸手心,潮湿粘腻。
后背也是。
舒贵妃眼神涣散,记忆不断倒退,回到一个多月前。
那天夜里,舒贵妃刚睡下不久。
意识朦胧间,她隐约感觉到床前站了个人。
睁开眼,发现是长平公主身边的明珠。
极致的惊惧下,舒贵妃下意识想要尖叫,却被明珠冰冷的嗓音吓回肚子里去。
“殿下让奴婢告诉您,该您报恩的时候到了。”
明珠走了,留下一个香囊。
翌日,舒贵妃主动向云皇贵妃示好。
云氏出身低微,又独占圣宠,后宫嫔妃皆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厢舒贵妃亲近她,云氏便美滋滋地咬了钩。
一如成为永庆帝心目中解语花般的存在,舒贵妃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成为云氏无话不说的手帕交,每日听她谩骂诅咒戴氏。
舒贵妃看出云氏的野心,却佯装不知,只根据香囊里纸条的指示,告诉云氏御花园有一种花,用它沐浴可让身体携带花香,且半月不会消散。
云氏半信半疑,舒贵妃又说前头的那位宸皇贵妃就是凭借这花香盛宠不衰的。
两天后,舒贵妃再去临华宫,果然从云氏身上闻到了那股花香。
她还发现,云氏一改被戴氏折磨得萎靡不振的样子,脸色红润精神焕发,交谈间不时掩嘴轻笑,透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娇羞。
舒贵妃不敢往深了想
,敷衍两句就回去了。
如此又过半个多月。
云氏说她近日没什么胃口,总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