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人的尸体,大抵被湍急的水流带去了下游。
死者家属闹作一团,整个越京都惊动了。
永庆帝不好再装聋作哑,派全公公去安王府训诫安王一番,勒令他禁足一月。
安王的确禁足了,但他没有因此消停下来。
他开始跟越京最有名的台柱子学唱戏。
早中晚一刻不停歇,夜间来了兴致,也会换上戏服来一段。
咿咿呀呀,诡异而又阴森。
住在安王府两旁的都是勋贵人家,他们不堪其扰,再
次向永庆帝反应。
永庆帝不想管,也管不住。
他知道,他这个儿子已经疯了。
在失去一只耳朵,终身不能握笔的时候。
在梅仲良午门凌迟,梅冬妍撞死在御书房的时候。
又或者更早。
谁知道呢。
永庆帝不愿去想,面对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他选择逃避。
翌日,永庆帝在早朝宣布。
“近日朝中无甚要事,朕欲前往灵岩寺参禅礼佛,为太后祈福。”他没给大臣们拒绝的机会,“届时还请诸位爱卿随行。”
灵岩寺乃皇家寺庙,位于城外的护城河畔,除天子及指定人员以外,平民不得入内。
忙碌半年,也该放松一下了。
众人喜不自禁,异口同声道:“是,微臣遵旨。”
翌日,永庆帝携戴皇后、舒贵妃及两名新进宫还算受宠的低位嫔妃前往灵岩寺。
大臣们携家眷仆从跟随,禁军护送,长龙似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
张御史听着最前面龙撵里传出的银铃般的笑声,手里的水囊捏得咯吱作响。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
“既是参禅礼佛,作何要带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恰巧两名新得宠嫔妃的父亲结伴路过,闻言得意僵在脸上。
“张洪你刚才说什么?她们可是宫里的娘娘,陛下的女人,你这么说就不怕陛下降罪于你?”
张御史回以鄙屑的眼神:“卖女求荣。”
此二人只是个六品小官,自认为家中女儿成了娘娘,自己
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就开始颐指气使起来,在越京横着走。
张御史,都察院除纪御史外最头铁的一个,不畏权贵,得理不饶人,连永庆帝都敢叫板。
今儿两人惹到张御史,可算是踢到石头了。
众目睽睽下,三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争吵起来。
韩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