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起毛毛细雨,洋洋洒洒地落在身上。
雨越下越大。
大越将士们在雨中,在遍野横尸中又笑又跳,高声欢呼。
陆听寒大口喘着粗气,笑脸灿烂。
他振臂一挥:“回城!”
“回去喽!”
越军搀扶起他们受伤的同伴,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经历一场恶战,身体叫嚣着饥饿,迫切地需要进食。
然而在狂飙的肾上腺激素作用下,大家只觉无比兴奋,饥饿与酷热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至于不行战死沙场的士卒,自有专人收殓,整理遗容后交还给他们的家人。
“砰——”
玄色厚重的城门轰然关闭。
城外,只剩下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卒。
他们捧起同伴支离破碎的身体,安放到车上。
很多人。
很多车。
城墙上,将领们伫立在原地,久久难以从极致的震撼中回神。
地里埋的,天上丢下来的,以及长筒状的金属器物射出去的。
抛却后面的两军厮杀不谈,这简直是一场淋漓尽致的单方面杀戮。
或许残忍,或许无情。
可战场本就是这样。
充满鲜血和残酷,将数不清人的生命永远留在这片土地。
“这、这简直太撼动人心了。”
“难
怪陛下重视火药营,这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一旦落入不轨之人手中,必然一片尸山血海。”
“此情此景,老夫怕是终生难忘了。”
另一旁,韩榆低头调整火器,并不参与众人的谈话。
刘毅时不时拿眼睛偷瞄那样式奇怪的金属器物,好奇又忌惮。
火药他认得,前几日去找韩大人议事,曾有幸亲眼目睹火药炸开的壮观景象。
可这东西恕他见识浅薄,活了四十多年从未见过。
说它是火药,可外面罩了层铁皮,波及范围也远不如火药那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