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午,杀害丽妃的莲心撞墙而亡,狱卒在她的牢房里搜出一张纸条。”
康王笑着,露出森白的牙齿,犹如生啖人肉的野兽:“皇兄猜猜,这纸条是谁的?上面写了什么?”
宸郡王不说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的。
至少在永庆帝看来,这纸条是他给莲心送去的。
康王继续说:“父皇龙颜大怒,令皇兄即刻前往封地,体谅我与皇兄兄弟情深,特让我来送你一程。”
宸郡王遍体生寒,忍住敲碎康王每一寸骨头的冲动:“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陷害本王?”
“待我不薄?哈!”康王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这些
年以来,你和母妃外祖父哪个不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用得到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好弟弟,用不到我的时候又把我像狗一样踢开。”
“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同样都是母妃的儿子,凭什么你越英乾高人一等,而我越英越英祯只能跟在你身后,低三下四俯首帖耳?”
康王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宛若毒蛇攀爬而上,冰冷黏腻。
“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外祖父和母妃死了,现在轮到你了,皇兄。”
康王咧嘴笑,其中的畅快与深意让宸郡王肝胆生寒。
宸郡王不敢多想,可某个猜测在心底扎根,瞬时间长成参天大树。
根茎吞噬他的血肉,枝叶掠夺他的呼吸。
宸郡王没有丝毫逃避的空间,被这棵树、这个念头撑到肢体炸裂,尸骨无存。
是我想的那样吗?
透过康王快意的表情,宸郡王已经得到了答案。
“越英祯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们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我要杀了你!”
若眼神能杀人,康王早已死了千万遍。
宸郡王朝康王扑过去。
然而他的拳头连康王的脸都没碰到,就被后者反制住。
宸郡王动弹不得,看着近在咫尺,掐着他脖子的弟弟:“所以你每次骑射课垫底,都是假装的吗?”
康王讥诮道:“如果我不藏拙,怕是活不到今日。”
宸郡王掰扯脖子上的手,那只手却固若铁钳,而且有越发收紧的趋势。
“外祖父
素来看不起我,一介臣子竟敢对皇子呼来喝去,如同使唤下人,甚至连最低等的仆从都不如。”
“母妃她唯恐我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从小时候就对我耳提面命,说我如何比不上皇兄,说我如何蠢笨如猪。”
“皇兄你知道吗,为了打压我,每次父皇或者先生考校,母妃都会提前给我喂巴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