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听说你出城了,所以我一路跟着你,你一直赶路,我都快……快跟不上你……”
“蠢货!”
京城来的贵客们(2)
刘慧兰是刘相极为宠爱的嫡长孙女,是这一辈唯一的嫡女,自小也是玉雪可爱、聪明伶俐,长了一张甜嘴特别会撒嬌,把祖父刘相哄得眉开眼笑,整天笑呵呵的。
后来东方铮日渐长成,刘相生出别的想法,他一天比一天忙着算计,因而对孙女有所疏忽,以为有他在没人敢对他的小心肝有半分慢待,因此专注投入在大皇子身上。
但是欺负不是用眼睛所见,还有另一种方式。
那时刘慧兰的父親有个妾室叫清莲,出身勾栏瓦舍,是名青楼女子,因长年受制于元配,动辄被打骂责罚、大冷天罚跪在院子里挨饿受冻,因此怀恨在心,她便向天真无邪的孩子下手。
而刘慧兰的父母又有些重男轻女,满心都放在儿子身上,何况他们也觉得有刘相宠着,女儿怎样也不会有事,这也给了清莲趁虚而入的机会。
数年后等刘相发现异状时已来不及了,亭亭玉立的刘慧兰早就被养歪了,烟视媚行、举止放蕩,言语有如市井小民般粗俗,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写篇大字是歪七扭八,没一个字能入目。
痛心疾首的刘相将长子、长媳叫到面前痛斥一番,又将刻意使坏的清莲发卖出去,最后把疼爱的孙女带在身边调教,希望能找回幼时的机伶样,他想把孙女送进东宫,潜伏在太子身侧做内应,将其一举一动传回去。
可是再怎么教根底已经坏了,除了言行举止稍有收敛,见人不再扭腰摆臀、搔首弄姿抛媚眼外,她就是个文墨不通的傻大姊,见到长得好看的男子就走不动,两眼发直,问人成親了没,她愿嫁妆一百二十抬下嫁。
种种丑态让相府大丢颜面,刘相因此下令不准她随意出府,除非他应允。
不过刘慧兰还是常常想办法溜出府物色她看上眼的男人,偷跑已是家常便饭,根本没人拦得住,她最远还跑到千里之外的军营找她的心上人,相府上下因她的失踪找得人仰马翻,差点要惊动京兆尹派兵全城搜查。
虽然冒出了个不速之客,但谢漪竹没打算理她,领着东方铮等人往座位区走。
“她是谁?”
硬是跟着走到座位区的刘慧兰,气呼呼的指着已坐在属于谢漪竹的位置旁边的人,鼓起的腮帮子像塞了两颗卤蛋,鼓鼓地很是丰腴。
“红粉知己。”其实他更想说是小妻子,他的心头肉,陪他走完一辈子的老伴。
“她为什么可以坐在那里?”分明是她的位置,谁也不能跟她抢,她要坐在心上人身边。
“因为我乐意。”谢漪竹刻意弯下身握住霍青梅纤白小手,让看得明白的刘慧兰气得跳脚。
“叫她滚开,我要坐!”她用命令的口气喊。
“不行。”他轻声启唇。
“为什么不行,我祖父可是堂堂的相爷,她的身分能比我高吗?”在京城可没人敢对她说不,他们见到她像老鼠见到猫,诚惶诚恐地避到一旁,恭恭敬敬的退下。
此话一出,沉着脸的东方铮在心里暗骂“蠢货”。
果然,刘慧兰自取其辱了。
“她比你瘦。”
刘慧兰不解的眨眼。
“我怕被你挤下去。”
什么意思,挤下去……“你说我胖?”
胖子最忌讳满、肥、胖、臃肿、有肉这几个敏感字眼,刘慧兰也不例外,她最痛恨人家说她“有福气”。
不过她也不算太胖,不就比正常人多了一圈肉,手臂长得像莲藕一样,白白胖胖,一节一节的,腰……呃!没腰,大腿跟她爱吃的蹄膀差不多粗,晃呀晃的肉多了一点而已。
“你自己不觉得吗?”天气热,他盛了一碗冰镇过的莲子绿豆汤递给身侧的女子,还偷握她的小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