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还能留住一条小命出宫,她得低调,绝对不可太张扬,要谦卑再谦卑地和宫人打成一片,远离鼻孔朝天的名门闺秀,看似柔弱的她们可是宫斗高手,她自叹不如,不敢成为众矢之的。
女人只会为难女人,只要有点威胁性的就是敌人,后宫之中容不得心慈手软,这里是女人拚个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
「你说谁是馋猫,朕耳朵很尖很尖,大老远就听见你养了一只猫,猫呢?抱出来让朕玩一会,朕没养过猫……」小猫咪,你在哪里?快出来玩,小璇请你吃小鱼干。
都自称朕了还不是皇上,二小姐骗人!花团扭头朝后偷瞄一眼,之后小脸羞红地跑开。
皇上实在太美了,让人看久了会晕船——出自二小姐语录。
一见到弯着腰寻猫的美男,李樗抄起擀面棍直指他的鼻头。「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一再告诉你别老往我这里跑,宫里人多嘴杂,要是传出闲话,我死一百次也不够,还有,是不是朋友?朋友不会自称朕,高人一等。」
她可不想每次见到他都得下跪相迎,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一声:平身。方可起身。
宫里的繁文缛节她还是不能适应,每天一睁眼就数着日子,希望尽快选好秀女,她才好和小白商量商量放她自由,有美女相陪的他应该不会常常想起她吧!
瞧着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美颜,李樗心头有点酸涩,又有些莫名的火气,想着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他们只是朋友,有疏财之义、两肋插刀之情,再无什么牵丝攀藤的关系,时日一久就两两相忘了。
她想自己会舍不得的,这般乖巧的美男子令人难忘。
「朕……我当然是朋友,有我在,谁敢让你死,我护着你。」白玉璇英武的拍拍胸膛义气相挺,颀长身躯宛若傲人高松,给人凛冽之感,但随即噗哧一笑的讨好嘴脸让人有美玉龟裂的痛惜。「小樗,我好久没看到你,我好想你喔!你想不想我?」
李樗哆嗦一打,推开近在眼前的玉颜。「你两天前才来偷吃一笼奶皇包,一口气吃不完还打包带走当宵夜,你还没老嘛!怎么记忆比老头子还差,多喝点银杏茶补补你的猪脑。」
她小心眼地捏捏他滑不溜丢的脸颊,颇为满足地轻喟一声。美人的脸果真是天生丽质,肤如凝脂。
好摸!
「我不是猪脑,太傅说我脑子里装的是经世之才、治国良策,我要当明君。」他边说边往她靠,很习惯地将头枕在她肩上,闻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何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一算我们有六年没见了,真的好久喔!我想你,小樗。」
听着肉麻话不为所动的李樗又往他腰上一掐。「是想我的甜食吧!你哪天不巴望我变出新花样好喂养你腹中的馋虫,你哟!学坏了,口蜜腹剑,还会说话哄我,人不可貌相。」
还如隔三秋呢!最好是隔一座山,翻山越岭六个月也翻不过,省得一天到晚跑来烦她。
身体里装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想得多也深具危机意识的李樗,可是有很多想做的事。
她不是个很爱钱的人,但是不论到哪里,没有银子万万不能,她必须有强力的后盾才能二完成想要的一切,而她非常有骨气的不想靠别人。
偏偏她想安静地做一番计划时,装订成册的空白纸张才洒下一滴墨,阴魂不散的小白又出现了,一副好学上进的模样在她身侧转来转去,一下子问纸张为什么可以打孔用线串起来,一下子摸摸吸饱墨汁的鹅毛,抢着在桌上乱涂乱画,一下子又好奇地趴在她后背,指着奇怪符号跟着念: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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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破坏了她所有既定的计划表,而她怎么也摆脱不了他,一时间,好像多了根小尾巴,她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笑得傻气的无敌大美男,眨着迷人又深邃的无辜黑瞳瞅着她瞧,教她好笑又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