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起他,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当时御驾亲征的建议是由丞相亲口提出来的,那时的我以为这只个单纯的关于鼓舞士气方面的提议,但如今想来却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场御驾亲征,与其说是战术,倒不如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个局,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局。
只是那会我身在局中,虽直觉不对,却怎么也勘不破罢了。
那么……丞相在提议之前,可与蛮人有过联络吗?
“蛮人扶持兆王登基,闵言是如何应对的?”我问道。
留闵言在京城,一是因为他是绣衣统领,二是因为他是皇兄。兆王要登基,若是他站出来表明身份的话,蛮人要办成这件事便不会如此顺利。
虽然,我不敢说这样的安排没存试探的心思。局势太乱,对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我都有疑心。
“闵大人没有与他们正面产生冲突,带人藏入了护国寺内,”陆听与我说,“一是因为圣上不在京内,二是您昏迷尚未醒来,就算夺回了明面上的权势也无人做主,不如在暗中囤积力量,韬光养晦。”
护国寺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颔首,“做得不错。”
我们三人是站在楼弦月小院外围的篱笆边交谈的,离屋子有一段距离,但那边有动静的话又能迅速听到。
故而木门打开时,我们同时止住了声音,扭头朝屋内看了过去。
“陆大人,”楼弦月手里拿着沾满药汁的棉布,对陆听说,“劳烦烧壶热水来。”
“哎好,马上。”
陆听熟门熟路地钻进了隔壁的某个小屋内忙去了,看样子待在桃花谷的这段时间应该做了不少给神医打下手的活。
我走到门边探头瞧了瞧,只依稀看见阿蓬躺在榻上,露着一只晶莹剔透的胳膊。
“已经喂他吃过药了,”楼弦月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便与我说了些小孩的情况,“只是这毒光内治不行,还需用药汁和热水将生出来的冰层除去,否则受了伤的肢体会因为冻得太过而落下残疾。”
我点了点头,“有劳神医了。”
楼弦月笑了笑,“圣上唤草民小楼便可,神医这一称号太大,草民不敢受。”
“还是称神医吧,”虞殊忽然道,“医者救死扶伤,值这一分敬重。”
我抬头瞧了他一眼,觉得他神色有点怪。
“热水来了!”
恰逢此时陆听拎着壶进了屋,见里面忙活起来了,我便将虞殊拉到了边上,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醋了?”
虞殊伸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倾身凑近,语带威胁,“砚卿,神医很好看吗?”
“啊?”我不解他问这个做什么。
“为何你见了他,心跳两次都乱了?”
【作者有话说】
虞殊(委屈):同出一源旧事明
心跳变快?
“有吗?”
我其实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方才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骤然听他这么一说,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了一句后,愣了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
“有。”虞殊很笃定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