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雁一知晓这些都是亟需解决的紧要事,不然时间一长必然祸生肘腋。
他虽没实际管理过人,但这过程总有经验可循。
短期内维持稳定最快速的方法莫过于收放把握住度。
时雁一有意放出消息,选了一部分瞧着顺眼的人,放权给他们又由着人自由发挥。为他本人之后当甩手掌柜铺好路。
明月皎白,高楼好眺望。
黎孟夜不知从何处提来两坛酒,早早在屋檐上摆开势,趁着时雁一空闲下来的机会,赶忙把人叫来躲懒。
“松醪酒?”时雁一嗅着酒味,“看不出来你还挺养生。”
黎孟夜但笑不语。
回想他们相识这一路,少有如此闲情之时,往往是堪堪结束一件事,马上被迫卷入新的事件,一路推着朝前。
此刻才得有真正坐下来聊上一聊的机会。
“单单这么喝酒也无趣。”
时雁一晃着酒杯,落在杯中的月影被荡起的涟漪切得破碎。
他提议,“不如互通有无,聊聊彼此手头握着的消息,也好为接下去的事做准备。”
如今时雁一掌管月仙楼,本就是江湖中被视为邪魔外道的尴尬身份,这会又有两位阁使消失在楼内。
消息不能封锁很久,等传到江湖中,便是公然站在玉宴阁对立面。
黎孟夜虽然还挂着第一居少主的名头,鉴于此人毫无自觉,爱凑热闹的性子,在烬乐碑和百源派交手时,便被连坐成了魔头的同伴。
过不了多久,都不需要玉宴阁下令,江湖其他门派自发就做表态了。
“估计你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成为整个江湖的公敌。”
“世事无常,但谁让我看人准呢。”黎孟夜贴杯饮下酒液,意有所指。
卫镇那会,黎孟夜还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完全是误打误撞地碰上了时雁一。
一眼就觉得此人有趣,对他胃口,甚至不惜下血本缔结了生死契,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
时雁一斜睨着人,“既如此,趁着酒劲说句实话。”
执着杯子的手一顿,黎孟夜看向时雁一。
“我还远不到酒醉的时候,楼主是指什么?”
“比如说……”
时雁一搁下杯子,朝人伸手。
摊开在面前的手掌白净,指节修长。黎孟夜眼皮突兀地一跳,意识到时晚了一步,鲜红血液绽开在掌心,凝结起的血转瞬就到。
他只觉身前一凉,衣衫已经被扯开了大半。
“你突然恢复的修为。”
时雁一虚起双眼,补全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