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等得并不久。
从听闻下属来报,在月仙楼附近的地段发现了时雁一,左严叫人搬了把椅子,在正门口好整以暇地端坐着等人上山。
“哟,瞧瞧这是谁?”
左严语气讥诮,刚见面就开始呛人。
“别来无恙,师叔。”
时雁一没在意左严的嘲讽,任他呛声,完全不痛不痒,甚至不介意和久不见的‘故人’聊上几句。
左严聚拢了眉头,看时雁一的眼神中满是打量意味。
对方这反应与过去截然不同。
他印象里的时雁一是个彻头彻底的废物,态度唯唯诺诺,稍微大点的说话声都能马上让他瑟缩在原地。
即使偶尔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别人一个否定的眼神过去,他立马就会改变主意,根本无须人出面反驳。
当时右护法被杀的消息传回月仙楼,左严很惊讶,不知是谁暗中帮了这个废物,又在后续一路为其保驾护航,让江湖各路势力寻不到人,即便好不容易找到,也会被其一次又一次地逃开,再次丢失行踪。
直到现在,看到时雁一边上的黎孟夜,他才恍然大悟。
“我看你这废物也就这副皮囊派得上用场,稍微装出一副可怜样,用些手段讨好人,就能得到他人的一路照拂。”
左严打量人的眼神露骨至极。
他是打心底里瞧不起时雁一,觉得这人能活到现在,靠得是这一身皮肉以色事人。
“怎么,如今还指望对方能帮你在楼内立足?”
疼吗?
青天白日听此一番粗俗言语,实在叫人心情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左严毫不掩饰他对时雁一的轻视。
黎孟夜手指点着脑袋,问边上的时雁一,“欸楼主,不是我说,贵楼护法就这涵养?”
这话虽然是说给边上人听的,但于修士的耳力,也足以让那头的左严完完本本地听了去。
左严瞧着的二郎腿突兀地顿了下,脸色微变。
时雁一先笑起来,“少主见谅,好歹这戏是免费听的。”
这话精准踩中了人逆鳞。
左严咬紧了后槽牙,对着人怒目而视。
谁都可以踩着他左严,低看他一眼,唯独时雁一不行。
时雁一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前楼主豢养的一头家畜。
最初看中的是他这算得上不错的体质,后来他觉醒了能力,让自身更适合入药,原本已经准备弃了他的前楼主这才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