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周边地形,及至念芷自身,都被时间匣盒回收。
与此同时,被卷入时间夹缝的两人得以重回正轨。
不等两人有停下休整的功夫。
黎孟夜藏在储物袋里的东西有所感应似的跳出。
是一块相当眼熟的木牌。
黎孟夜将其翻转。
暗红色的一个称谓短暂浮现——主人。
生就一副好皮囊
时雁一记起那人,能管黎孟夜叫主人的,还是卫镇那会遇见的卫家女。
木牌传讯没头没尾,只此一个代称,并无后续。
再观黎孟夜神色自若,不似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异变发生。
“卫卿卿此前去了玉宴阁,是你的手笔。刻意为之……是想让她成为你在玉宴阁的眼线?”
时雁一迅速理清个中利害关系。
卫镇那会试探他只是一小部分,在卫卿卿这事上,黎孟夜必定有别的打算。
但是玉宴阁进出严控,想要安插眼线不容易,何况是将消息传递出来。
时雁一此时的好奇过于明显,叫人想忽视都难。
“当时确有赌的成分,明着往里塞人,玉宴阁自然会严加以待。”
黎孟夜略微调整身体的重心所向,稳步走在陡峭竹山的下坡路段。
“不过卫卿卿她本身情况特殊,即便是半珏也无从下手。”黎孟夜语气平淡,完全是陈述事实的口吻。
“你指半珏无法控制她,连策反都不行?”
时雁一跟着黎孟夜踩出的印子走,手中的长条树枝拨动落叶,将走过的痕迹一点点划去。
他们目前刚离开时间夹缝,与现世的联系还不是很强,但也得尽快远离百源派的探寻范围,不宜和人在此发生冲突。
“毕竟是禁术里的咒类反噬,当初我不过是走运,恰好在其最脆弱的时机捡到了人。”
“这听着像雏鸟情节。”时雁一直言。
“你要这么说……也在理,”黎孟夜欣然接受了对方的调侃,“总之卫卿卿是非常好用的一把利刃,能助我斩开严丝合缝包裹着的玉宴阁。”
他略微眯眼瞧着面前的山线,对将来的计划按下不表。目前形势尚不明朗,不太好向时雁一透露太多。
时雁一不说话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于黎孟夜而言亦是刀,两者区别在于卫卿卿在暗,他在明。
再加有生死契横亘其间,让他和黎孟夜的关系看着更显亲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