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汇报时提及确有爆炸声,只是等看到时现场仅剩下痕迹。
时雁一的能力是血液,再怎么匪夷所思也有迹可循。
葛尤见人出招的次数没几次,但清楚其多以控制形态变化为主,断然是做不到引爆这事。
那这问题便出在阁使身上了,不惜自毁身体都要遮掩的秘密。
如今面前二人可以给他答案。
“这位……”
时雁一望向葛尤,后者报上名姓,“葛兄,听你的意思,你一直在调查玉宴阁使?”
“江湖人以玉宴阁作为导向标久矣,却从不见有人质疑他们。”
葛尤大方承认,反问道,“你不觉得这很值得深思吗?是人都会犯错,玉宴阁又怎可保证自己始终能做到不偏不倚,在世仙人都不敢打此包票。”
真是稀奇,原来这江湖里还有不是玉宴阁狂热粉的存在啊。
门派之分确是奇妙。
“我调查了有段时间,也看过你和阁使交手的一战,知晓他们本身是活死人,没有痛感,但绝非无脑之辈。
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阁使好端端地怎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这点我也奇怪。”
细想便觉此事说不通,能让阁使行动起来的那个‘意识’究竟如何从现场转移的。
它若只能依附活死人的身体行动,那容器被炸毁它自然也逃不了。
可当时虽然在场,实际爆炸带来的障碍烟尘过多,并未看清。
要不然便是他们此前想错了。
“有无可能是障眼法,尸骨无存也有另一种说法,只是弄出了这么一副假象,趁机藏身某处伺机逃离。”
这个猜测是基于未曾发现阁使间相互联系的这层关系。
时雁一更倾向玉宴阁同样触碰到了世界法则,但远没有黎孟夜的深度,或许是洽谈失败,那个‘意识’被作为半成品保留,给半珏添了一份助力。
现在要是能拉拢百源派这两位,他们对上半珏的胜率也能高上些许。
“还没问葛兄,既怀疑玉宴阁别有用心,你们接下去作何打算?”
“初步设想是舆论战。”葛尤一改此前态度,兴冲冲地聊起自己计划。
甚至没顾上旁边疯狂向他使眼色的葛月。
“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爱交朋友,江湖上大部分年轻一辈我都有接触。只是真要和玉宴阁交手,他们立场未必鲜明。”
时雁一看向黎孟夜,默默丢去一个眼神。
后者迅速会意,“那正好,我这有份近些年来,玉宴阁使出没地点的统计。就结果看,他们每到一处必有江湖大能身陨。”
玉宴阁打出的旗号是不主动插手江湖事,若江湖人互相无法抉择之事,可向其请教一二,最终做决定的仍是江湖中各大势力。
然而实际上,玉宴阁在不知觉间包揽了各大要事抉择,从原先的向其请教变成由其领导。
另一点则体现在事件先后顺序,追根溯源后便可得出的规律——是先有玉宴阁使出现,而后该地发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