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说了世界的本质,黎孟夜却能在瞬间掌握并理解特殊字词的含义,还能道出自身的观点。
这真得很难让他相信,黎孟夜仅是一串虚拟数据。
时雁一敛去心中震撼,缓缓接上了黎孟夜的话。
“然而你并没有如它所愿,真正成为牵绊住我的关键所在。”
法则当然不会止步于此。
他听黎孟夜继续说着。
“玉宴阁自一开始介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此。早在前任楼主捡回你之前,它就已经留意到你的存在,无论你是否拥有‘觉’,都将处在严密监视之下。”
而觉醒了能力,恰巧给了玉宴阁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更无人会怀疑其中还有他因。
不然江湖那么多觉类修士,玉宴阁何必对时雁一格外执着。
真当半珏搁这养蛊呢。
“闲话便说到这里。”
时雁一抬脚离开光线充足的区域,重新踏足屋内。
“你之后是准备在我这月仙楼小住,还是回去流言止于智者
月仙楼新旧势力替换的消息不胫而走,经茶楼酒馆间一转悠,已然三人成虎。
檇李酒楼中人满为患,皆是三两结对地围坐一桌。
表面看着互不相关,各顾各沉默吃菜,实际都在留心四周,等着有谁先挑起话题。
临窗而坐的两人优哉游哉地喝酒看风景。
近街位置能远眺可近观,进出的人也能看清一二。
恰在这时。
有人用筷子敲着碗沿,吸引大家的注意。
等在座大半的人将目光转向他时,这人歇下动作。
“想来大家如今到此,都是奔着月仙楼新旧交替一事来的。”
在场就近坐着的几人嗤笑,不作他评。
自然也有人搁了筷子大方承认,继而追问,“这位兄台听着像是知晓什么内情?”
这人放下碗筷,朝搭话者感激地一抱拳,又报上了自己名姓,方城人士,乃一介散修。
“内情不敢当,”王狩说,“但确实知晓得比这江湖人稍多一些。”
“此话怎讲?我可听闻左严是阴沟里翻船,被他一贯瞧不起的废物一剑斩杀在门前,血溅四方。”
这一版被传得有头有尾,将左严被斩时所在的位置,和数月前时雁一被交予百源派时的站位画上等号,称后者睚眦必报,以往的胆怯不过是迷惑人的把戏,就等着离开月仙楼,恢复自由身后一概报之。
王狩连连否认,“并非如此。”
“那你且说说你听的又是何处版本。”来人性子爽利,被否了也不生气,只叫人快些说明。
“不瞒诸位,当时我就在场,亲眼所见。那可真是天地都为之一变!”
临窗的那位默默放下了水杯,掩饰自己险被呛着的事实。
‘楼主在这点上确实没撒谎,不怎么凑这种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