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势,几乎与往日形势重合,区别在于时雁一今日不必再装得怯弱。
对方明显冲着他来,反正最后都是要动手的,他就不委屈自己扮演弱小可欺的角色自我膈应了。
“想必今日在座的诸位也清楚,”左严高声切入话题。
“数月前,楼主在约定去往玉宴阁的路上,因一己私欲无故失踪,将整个月仙楼置于风口浪尖,险些成为江湖人攻讦的首要对象。”
大戏开场
“身为楼主却行此等不义之举,弃整楼安危于不顾。”
时雁一听着左严慷慨激昂的言论,甚至想为他鼓掌叫好。
死马听了都能跳将起来再跑个百里路途。
座下人被接二连三地煽动,纷纷朝时雁一投来怨愤的眼神。
左严再加一把力,搬出了前任楼主。
“我兄长在位时,月仙楼何曾陷入此番境地。他故去后,将楼内一众大小事务皆交予你手。
可你呢,为了一己私欲,抛开不顾,公然违背江湖规矩,概不配合调查!如今回来了,仍无丝毫忏悔之意。”
他说到此处,微微停顿,等着众人对他言下未尽之意觉过味来。
“妙哉,”时雁一抚掌称赞,“师叔您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我实在是佩服。”
他没有站起来和人对峙,仅仅挺直了背脊,朝在座的人摊开手掌。
“诸位也都听到左护法说的了,我没什么需要补充的。”
时雁一又看向上首站着的左严。
“师叔还有什么要加诸于我的罪名,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说了,正好阁使在场,有他们见证,也不怕我再跑了。”
被点名的玉宴阁使微转脑袋,隔着一层布料,目光如有实质地看来。
那目光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叫人想忽视都难。
不过时雁一被看惯了,无所谓这不痛不痒的视线。
左严置于身前的手抓握成拳。
他确实在三天前近距离再接触时,感受到了时雁一整个气场的变化。
但当时他只道有外人给其撑腰,狐假虎威的把戏。
三日的冷待,足够一个正常人胡思乱想,何况时雁一这样一贯无主见的废物。
可昨天他去时,对方不仅不见丝毫紧张,还有闲心与人下棋。
不对!
月仙楼内的属下何时有这么能和他亲近的。
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属下,而是他以为早就离开的黎孟夜。
这两人从最开始就在耍他。
左严瞪视时雁一,恰迎上后者戏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