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字清晰的指令。
右护法胸口一阵闷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冲破皮肉。
这自内而外的冲击相当霸道,他一时竟没能握稳长钺,武器哐当落地,人也踉跄几步,猛地跪倒在地。
右护法手扶胸口,隔着几层布料,胸腔里的心脏正疯狂跳动。
胸口多了几处明显异常的不规则凸起,随后他心尖一痛,粘稠的血滴渗透指间缝隙,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这些血落于地面竟还在游移,全然不似死物!
右护法惊骇,听得一声好心情的轻笑,他猛地抬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
时雁一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手指按某种节奏摆动,面前汇作一汪的血液跟着摇晃。
“左严给你许诺了什么,让你甘愿听昔日同僚的话,宁为马前卒。你说我是家养的牲畜,可是现在你看着更像砧板上的鱼肉。”
时雁一动动指尖,地上的血逆行而上,重新钻入右护法破开的胸膛。
他冷眼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人,此刻不得不向他俯首,内心很是平静。
“放心,这不会要你的命,最多吃点小苦头,远不及你们曾经对我做过的。”
右护法已经无暇他顾,刚才钻进他四肢百骸的东西不像是血,而是虫,捉不着摸不到,可就在身体里乱窜。
他手指跟着往伤口里钻挖,不得章法,自然也捉不到那乱窜的东西,却怎么也控不住往里伸的手。
“我另有要事,就不随你们同去玉宴阁了。”
时雁一攀上窗棱,头也不回地和屋内自顾自较劲的右护法道别。
而后他突然伸手朝外迅疾地抓握,一只毛羽鲜亮的鸟雀被掐在了掌中。
只不过随着附在鸟雀身上的一缕浅淡气息消散,监视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时雁一不过多停留,翻身出了客房。
门上的禁制被触发,等百源派的人赶来,屋内已经不见了时雁一身影。
“长老,那魔头此刻应该还没跑远,是否派人去追?”
廖长老不答,注意放到这里留下的另一个人。
月仙楼的右护法正执着于自伤,以他下手的狠劲显然没有手下留情,胸前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他甚至没将注意力放到别处。
廖长老当机立断,一剑封喉地斩了这同样作恶多端的右护法。
而后,他才表示不必追踪时雁一。
“玉先生料事如神,早已猜到月仙楼主会借此出逃,我们就假作不知,自会有人前去,届时我们再出手,便能渔翁得利。”
时雁一正在赶往卫镇的路上。
他平白无故背上的背锅,那些江湖正道口中的魔头伤人,初次交手
时雁一走的捷径,到卫镇时天色尚早。
本以为发生了这种事,大家会闭门谢客,进了卫镇才发现不然。
街头人来人往,两侧店铺亦是热闹非凡,众人说话办事并无不妥。
若非事先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单从外表看,一片祥和。
不过多半因着卫镇多普通人,无法察觉气的流转。
时雁一大致环顾一圈,这些活跃在外的确实都是普通人。
透过修士的眼看,现如今整个卫镇,都笼罩在暗红的炼气之下,尤以北侧最为浓郁。
江湖除去月仙楼,没有别的人炼气呈现这种颜色,难怪会堂而皇之地给他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