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同春摇头:“我不过心病,你回来我就好了。”
说着他眼中带泪:“玉安,我自小疼你,你没事,我身体也好了。”
白同春最后也撑着身体起来,一大家人就在正厅用饭,相隔七年的重聚,屋子里的人都带了泪,临到宴散也舍不得走。
三个姐姐拉着白玉安,说起之前的事情,倒没有怨怪,只是心疼白玉安受的苦,接着又去拉来沈鸢端详说笑。
说到最后,众人由悲到喜,好似从来没有离别过,不过是寻常相聚。
宴席散去,白玉安从母亲那里独回了院子,翠红跟在白玉安的身后,看着白府走廊屋檐,像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过了白玉安的一生。
最后她视线落在白玉安的后背上,站在院子外的庭院里,脚下踩着细白的雪,雪中闪烁的光线点缀在那白衣上,孤寂的好似就要随着风雪而去。
她看得呆了呆,脸步子也忘了迈开。
又看她站了半晌转身,眼里的情绪她看不懂。
似遗憾似怅然,既怀念又惋惜。
最后那道白衣身形隐去,空荡荡的院落里,只留有那一排脚印,证明那人曾在那里驻足过。
大结局二
从沭阳回去后又过了十年,皇宫内御花园的阁楼上,白玉安坐靠在围栏上,神情恹恹的看着阁楼底下正开的繁茂的繁花。
她的身边正坐着一名半大少年。
那少年长发半披,一身月白衣裳,腰间配着四五枚玉佩,身姿端正文雅。
又见他手中拿书,正读着书中的文章给母亲听。
那一双格外认真又上挑着的狐狸眼分外勾人,淡粉薄唇里吐出的声音温和雅丽,如靡靡婓音,如钟乐浸耳。
又那一张恰如母亲的莲花仙人的面貌,少了几分母亲的慈悲,多了几分冷淡的英气,犹如常年住在孤山上的仙人,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宫里头但凡路过的宫女,谁心头不痒,想要看太子一眼,偏偏又惧怕太子身上那股冷冽气,一眼都不敢瞧。
不食人间烟火气的世外谪仙,比皇后更难以接近。
皇后是看着冷淡,可只要近了便知道皇后是温和好说话的性子,一举一动都如画中仙,勾的人看痴。
而太子却是连心里头的遐想都不敢的。
生怕被太子那冷淡的眼风看过去,腿就要软了。
下头宫人也奇怪,明明是一胎双生的双生子,容貌性情却大不一样。
那位后出来的二皇子,虽比不上哥哥那般雅那般仙,却也是一副张扬的好相貌。
眉眼剑眉朗目,灿如星辰,既有阴柔之美,又有凛冽之气,虽话不多,可那挺拔利落的身姿,已可窥见天人之姿。
宫人们私底下还争论过谁更声一筹,这事争了几年了,直到现在也未有结果。
这边白玉安靠在围栏上听着明鹤读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未说什么,叫人端棋盘过来。
沈明鹤凉薄冷清的嘴角压了压,看向母亲。
“母后又想要我捏肩了?”
白玉安眼里泛起笑意:“你怎不说我想给你捏肩?”
沈明鹤嘴角又抽了抽:“母后知道我下不过你。‘”
白玉安已经从宫女手上接过了一枚黑子,低头看着棋盘落了一子,言语淡淡:“林太傅说你最近日夜读书,一心追求权谋之道,制衡之术。”
“他怕你入了歧途了,忘了人心和人情。”
“你要是不愿与我下棋,就放下书去外头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