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时间,少年变了许多,从一开始黏人得像是一株只能依附于人的藤蔓,到现在像是风一样摸不着捉不住,以至于闻峋常常害怕,他哪一天就从自己指缝中飘走了。
可现在,姜渔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又让他心中生出了滚烫热烈的期待来。
或许,只要日子像这般一天天过下去,他的姜渔的生命会逐渐长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闻峋手掌把少年往上面托了托,轻声道:“嗯。”
姜渔脸上的酒窝陷得更深,笑得眼睛都弯成小月牙,他揪着男人的耳朵,娇蛮地说:“闻峋,就是有一天我不要你了,把你赶出去,你也只能是我的小狗,知不知道?”
温柔的风声中,闻峋目光柔和地凝望着他的娇横爱人,给出了他的回答:“嗯,我永远,都只是你的小狗。”
少年又开心地笑起来,笑声融化在黄昏里,随着夕阳沉下去。
回到酒店,闻峋给姜渔洗过澡,用浴巾一裹放到了床上。
当他打开衣柜准备给姜渔拿睡衣时,眉头却蹙了起来。
姜渔见他站在衣柜前久久没动,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儿拿过来呀。”
闻峋搭在柜门上的手顿了顿,拿了一套白色的睡袍出来。
少年一看就不高兴地撅起嘴巴:“不是让你拿绿色那件吗?这点事都办不好。”
闻峋却一反常态地没搭话,眉头紧皱。
姜渔这次也发现不对劲了,问:“怎么了?”
闻峋道:“又不见了。”
姜渔一愣:“怎么会,我昨天刚买的,你是不是没找到。”
少年扑腾着雪白的双腿从床上跳下来,踩着拖鞋跑到衣柜面前,翻找一阵后却也愣在了原地。
他让闻峋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情趣睡衣,是昨晚上逛镇子的时候,看到款式漂亮买下来的,晚上拿回来就让闻峋洗了晾在阳台上,今早才收进衣柜里。
可现在,它不见了。
事实上,从前来到这座岛上开始,他们就开始陆续丢衣服。准确地说,是姜渔开始陆续丢衣服,最开始是一两只袜子,然后是睡衣的腰带,再然后是整件睡衣,最后连内裤也开始莫名其妙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