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消毒完毕,七班的窗户大门全部打开,里面飘散着一股奇妙但不算刺鼻的味道。
当年一中用的桌椅材质是全纯木材的,做工很差,稍微磕着碰着都是木头屑,现在统一用的都是铝合金或者钢管材料,整体看着崭新又实用,看着高级不少。
文砚修站在讲台上,看着下方的沈让,才发现那些桌椅在沈让的衬托下变得很渺小。
“这算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沈让走到最后一排,靠后门的那一桌,这是他们曾经的位置。
“前段时间太忙,说好的抽空陪你,没做到,自然要补偿。”
文砚修走下讲台,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说:“我又没生气。”
沈让戳破他的心思:“那我们现在走?”
“太可惜了,坐会儿吧。”
那椅子他们坐起来显然是小了不少,双腿很难塞在桌底下,只能稍微拖出来一点。
文砚修眉眼带笑,双手按在桌子上,转头看着他:“我现在很开心。”
“如果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阳光透着窗户照进来,沈让觉得他的眼睛很明亮。
他说的这句话没头没尾,文砚修听懂了,笃定道:“那你肯定会拒绝我。”
沈让不可否认,因为他当年的脾性确实很坏,也难为文砚修还能从中记住他的一点好。
“我想听一次。”
文砚修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沈让,我喜欢你。”
“好,我们在一起吧。”
文砚修开怀大笑,差点要倒在他身上。
沈让说:“小心被老师看见。”
文砚修仿佛带入角色,正襟危坐,那个时候要是被发现就不是被拆散这么简单了。
沈让见他这么紧张,手臂垂下去,在桌底下勾住他的手指,放肆调戏。
沈让想起运动会开幕式的画面,文砚修作为班长走在前面带队,他在后面跟着,那抹修长清瘦的背影,其实沈让一直没忘记过。
“你还记得高三运动会那次,体育老师站在前面叫你的时候吗?”
大庭广众下,班级姓名一起叫出来,那会儿文砚修浑身上下绷成一条笔直的线,老师一叫就更紧张了:“记得。”
文砚修抿唇一笑:“因为我走歪了。”
他忽然想起来那时候沈让是站在他身后的,问他查证:“我那会儿真的很歪吗?”
沈让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我也叫你了,不过你没听见。”
文砚修完全呆住,喃喃自语,我还真没听见。
因为沈让这句话,文砚修陷入回忆中,当时可能是太紧张了,所以屏蔽了身后一切声音。
太可惜了怎么会没听见呢。
不知过了多久,沈让忽然开口:“高三七班,文砚修。”
文砚修一愣,然后粲然一笑:“到。”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