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有些心疼地看着趴在地上,拿着笔一下又一下戳在纸上,不知在画着什么的唐宁。
“要是总不逼他一下,他永远都没办法和别人正常社交,不愿意去和别人交朋友,怎么可能会拥有朋友?过生日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唐母也心疼唐宁,但她作为母亲更需要为唐宁的未来负责。
唐母走到唐宁身旁,蹲下后,想要拿走唐宁手中的笔,将唐宁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奈何唐宁这孩子人小但手劲儿倒不小,主要也是太过于偏执地想要抓住这根笔,唐宁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这根要被自己的妈妈夺走的笔。
唐母有些生气,一开始还是心平气和地哄,发现唐宁根本没有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后,语气便重了些,不过,仍然没有一点儿用处。
“别的小朋友都喜欢过生日,又可以吃蛋糕又能够邀请小朋友到家里玩,你怎么就不行呢?!”
“你怎么就做不到?!”
“为什么不想跟他们说话?说句‘今天我过生日,一起来玩’这么困难?”
“你又不是不会说话!”
“你!”
唐父见情况不妙,把差一点儿就忍不住要把巴掌扇到唐宁屁股上的唐母拦了下来。
家里有个这样的孩子他又何尝不知道全职在家里看护唐宁的妻子有多么痛苦,他只希望自己的妻子也不要思想包袱太重了,实在不行,便放弃唐宁的社交训练吧。
唐母被唐父那么一拦,手也不自觉松了,唐宁那边的劲道却未松懈,向后栽去,脑袋在地面磕了下,声响还不小。
唐父唐母又连忙心疼地将唐宁抱起,检查着唐宁的后脑勺。
唐宁握着笔,没有对疼痛做出什么反应,没有叫一声,更没有哭。
唐母见状更慌了,抱着唐宁就打算赶去医院。
好在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过经过这么一遭,唐母也放弃了想要让唐宁邀请小朋友一起庆生的打算。
午饭后不久,唐家的房门被敲响,到了钱老教授给唐宁上课的时间。
唐宁已经慢慢熟悉钱老教授了,虽然还不想跟钱教授主动打招呼,但是不再抗拒对钱老教授待在一起。
“让我看看今天小宁画了些什么呀?”
唐宁揉了下自己的后脑勺,也不回头看走进自己房间的钱老教授,只是将之前画好的那张画纸朝桌面的另一个方向推了推。
这个小动作逗笑了钱老教授,想了想日期,估摸着今天也可以通过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加深自己与唐宁的熟悉度,便用手摸了摸唐宁的脑袋,用夸张的语气看着唐宁的画。
“这是生日蛋糕吗?”
钱老教授看着只用了单色的笔却用明暗关系表达了蛋糕体感的画面,再次感慨唐宁的天赋,揉着唐宁脑袋的手顿了顿,她好像摸到了一个大包?
“你不疼吗?小宁。”
先前一直没有因为头上的包有任何反应的唐宁,这时候终于落了几滴泪,却咬着唇把呜咽声都咽了回去。
钱老教授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宁在他面前落泪,将唐宁拥入怀中后,轻轻拍着唐宁的后背哄着这个连哭都不愿意发出声音的小孩。
“我去找你妈妈说会儿话,小宁可以准备一下,待会儿可以告诉我这画面还能增加点儿什么内容吗?”
唐宁拿起了笔,另一只手将画纸往自己的方向挪了一下,见状钱老教授也明白了唐宁的意思。
从唐母那里了解了情况之后,钱老教授才明白唐宁脑袋上包的由来,也松了口气,她一开始还担心小宁是被人欺负了又没办法告知他们这些当家长的。
“过生日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但以小宁的情况想要逼他去邀请其他同龄人,实属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