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西的瞳孔收缩,食指与中指忍不住摩挲在一起,过了好久悬空的手指才缓缓落下。
少年依旧自信张扬,他穿着白大褂微微扬着下巴,是伊尔西没见过的样子。
伊尔西忍不住弯起嘴角,却在下一秒倏然顿住,干净清冷的声音透过光屏直直地遁入耳朵:
“明天我要送我的雌君上班。后天,大后天,天天如此。”
“我空闲的所有时间只属于我雌君一个虫的。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视频很短,结束的三角号停在视频中央,他没忍住用拇指摸了摸白榆的脸。
一种酸涩夹杂着委屈在心脏中横行。伊尔西觉得一定是自己的不适期完没有还全过去,明明自己最擅长隐藏情绪了,却因为一个本来就知道的事实而难过。
那就当我还在不适期吧。
伊尔西点开和白榆的对话框。白榆的头像是一个月亮玩偶,那是他们前几天头碰着头,一起在星网商场上选的。
玩偶是个月牙,弯弯的尖部还挂着一颗星星。当时白榆的眼睛很是闪亮,他拉着伊尔西的手撒娇似地说道:“伊尔西,给我买这个好不好。”
玩偶很便宜,如果白榆暴露自己a级雄虫的身份说不定都能免费得到。
但他就像在讨要一个珍宝,抱着他的腰,吻着他的脸颊一声声说着:“总裁,我要这个,你给我买。”
想到这些伊尔西忍不住轻笑,曾经的回忆仿佛在此刻化作了无限的勇气,他的指尖微动,在对话框中写道:
【白榆,在么?】
很含蓄,仿佛只是为了印证少年在他的身边。只是伊尔西没想到那边几乎是瞬间便回了消息:
【我在啊。】
【怎么了?】
【表情包(小狗探头探脑)】
伊尔西心中一片涩然,如果白榆没看见,或者很久才回复的话,伊尔西相信那个时候自己一定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可以从容地将一点点委屈与酸意糊弄过去。
但偏偏……
伊尔西的心里下起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浇灌着破土而生的小草。
或许是没等到回复,白榆有些心急,便直接拨来了语音电话。
伊尔西犹豫了一下,简单地瞟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便摁下了接通。
“伊尔西,怎么了呀?”少年的声音温柔干净,仿佛午后的阳光散着暖乎乎的温度。
伊尔西没有说话,感觉喉咙有些堵。
那头见他没有回答,明显着急了起来,语调带着急迫:“是不是不适期完没有还全结束,还是精神海不舒服?你在医院还是集团,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传出“噼里啪啦”而后便是阵阵风声,伊尔西闭上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颤抖,他的声音有点哑:
“我想你了。”
那边的风声猛然停止,还没等白榆反应过来,就听伊尔西再次说道:
“白榆,我好想你。”
“等我10分钟。”白榆那头的风声瞬间变大,伊尔西甚至可以听见不均匀的呼吸声与飞行器起飞的轰鸣。
而这一切在伊尔西的耳中仿佛都化作令虫心安的白噪音。
他听见白榆说道:
“我马上到了。”
“这个是绿灯。
“刚才路过的一个橱柜中有一条红围巾,咱们两带一定很好看。”
“但现在还没到冬天。”伊尔西好像也看见了那条红围巾,笑着轻声说道。
“没事儿啊。总会到冬天的,而且亲爱的,我们还有无数个四季。”
伊尔西从来没觉得十分钟这样漫长,直到光脑中的开门声与现实中的相重合,他抬眼看去,少年的风衣没有整理好,额头甚至有点薄汗,但少年的眼睛依旧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