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西笑了笑,他向前一步,与白榆肩并肩,扯了扯雄虫的袖子轻声说道:“走啦。”
“咦——老师,我觉得我吃到真的了啊。”凡落满脸姨母笑看着并排离去的背影。
“逆徒,走了。”米达尔笑着拍了下凡落的头:“给他俩说说诊疗方案去。”
十分钟后,还是同一间诊疗室,凡落舔着嘴唇在一边偷笑,而米达尔更是笑眯眯地问道:
“你们俩是想循序渐进地治?还是一步到位地治?”
我永远接受您给予的一切
“精神海狂化阈值达到上限”米达尔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穿着白大褂,将检验单贴在白板上指着一个个红色的指标继续说道:“自愈力、抗毒性等身体像能在初步判断下已经降至b级,并且有继续下滑的趋势”
伊尔西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
他垂下头,手紧紧握着凳子的边缘,米达尔的一句句话宛若审判台上的证词,将自己的“不堪”完完全全暴露在雄虫的眼下。
倒也不是不堪,只是
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神情,他不可控制地将自己放在天平的一端进行审判:
他身边的雄虫充满生命的活力,是虫生中最好的年纪。
而自己呢?诊断单上刺目的红色数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副身子是多么的枯朽。
沉疴痼疾与年轻朝气。
放在一起,还真是无比惨烈的对比。
“总之!”米达尔慷慨激昂地说了半个小时,拍了一下眼前的白板,对着两个虫说道:“伊尔西,你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糟糕,就算不进行最后一个阶段,平常的信息素抚慰也要足够!”
“还有”
“米达尔,没你说得这么严重。”伊尔西出声将医生打断,看着旁边脸色越来越严肃的白榆,伊尔西本就苍白的脸色又多了几分难堪,他给医生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到此为止。
“不严重?”医生悄悄翻了个白眼,他意会到了老朋友的意思,但是他完全不想按老朋友的想法办。
在他看来,找到一个a级雄虫一点也不容易,找到一个肯给伊尔西治疗的脾气好的雄虫更不容易。
就算眼前的这位阁下看起来很好说话,并且目前很喜欢伊尔西。
那又怎样?
对雄虫谈感情就是脑干缺失,多捞点信息素才是真道理。
在伊尔西和米达尔一个一个眼神无声的交锋中,一直沉默的白榆突然出声:
“能治疗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荒星上砂石,带着粗糙的颗粒感,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您说该怎么治疗就行。”
“哎,这就对了。”米达尔对伊尔西扬起了下巴,直接看向白榆:“阁下最好能每天晚上都进行信息素安抚。”
然后?
白榆发现米达尔沉默着不出声却一直盯着他,那双眼睛在无声地呐喊:您快问,您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