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还会画符?”卫兆知微微挑眉,他先前查过许鹤宁的身世经历,他可没查到许鹤宁还会画符。
温玉沉用帕子擦了擦残留在自个儿指尖的血渍,语调轻缓,道:“不然呢?难不成是沈公子画的?”
沈渡川又要炸毛,但被卫兆知按了下来:“许公子在何处学的?”
温玉沉将帕子丢到一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眉梢微扬,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像是在问他:“关你屁事。”
直到华清棠出声询问,他才慢慢悠悠的胡诌道:“话本子里学的,我方才想着总不能坐以待毙,便学着画了两下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被我瞎猫碰死耗子,画成了。”
华清棠其实是不信他这一番说辞的,哪有人是从话本子里学画符的?要真能学到此等稀奇的本事,早就有人出钱将那话本子买断了。
毕竟有些修仙的术法,只能在仙门内部流传,若叫外人看去了,胡乱用了,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但他看温玉沉的样子是不打算说实话了,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故而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屏障内的林栩清,道:“若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那么他同我们所说的话,还能当真么?”
沈渡川难得跟上了他们的脑回路,接道:“自然是能当真的。”
沈渡川没有顾忌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而是继续有理有据道:“若是他记忆里的所有场景都是他曾经历过的事,便能当真。”
“但若不是…”
便做不得数了。
卫兆知微微蹙眉:“那我们怎知他所说之事是否是他曾经历过的?”
沈渡川抿了抿唇,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温玉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沈渡川,想讥讽他一句说的全是废话,但最终还是没将这话说出口,因为他懒得跟沈渡川多费口舌。
“去林府一探便知。”温玉沉又补充了一句,“这回我们光明正大的去。”
“最好再带上一队人马跟我们一道去,能招摇些最好。”
华清棠抬眼,淡声问道:“你不怕重蹈覆辙?”
温玉沉浅笑一声,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就是因为怕被他们暗算,才要带人的。”
“人多了,即便他要做什么手脚都要考虑是否会落下某个目击证人,若是落下了又当如何收场。”
华清棠微微抿唇,有些不赞同:“万一他们受伤了…”
温玉沉说:“傅大人你且放心,万事有我在前头挡着,我俩开路,再不济真出了意外,我便给你们断后。”
沈渡川冷哼一声:“我哥还有人手呢,用得着你断后?”
温玉沉诧异的“啊”了一声,他倒没想到沈渡川会突然插话。
卫兆知默默扶额。
到底是谁教他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一争高下的…
“那林栩清谁来看啊?”沈渡川看着屏障内的林栩清,有些发愁,“总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吧?万一…”
沈渡川看向温玉沉,欲言又止,最后小声嘟囔着:“万一,你弄得这符纸失效了…”
温玉沉对自己的术法是有自信的,但他对这幻境并没有什么自信。
故而,他看向卫兆知,笑盈盈道:“那便劳烦卫大人留下来照看林栩清了。”
卫兆知不想应,一来是他也想去林府内看看这林家到底有什么名堂,二来是他怕沈渡川跟他们去了会遇到危险,若真遇到危险了,他们两个不可能会先护着沈渡川走。
华清棠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道:“卫大人不必忧心,若有任何意外,我都会竭尽全力先送沈公子安然无恙的出来。”
卫兆知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他们之间势必是要有一个人跟着他们去林府一探究竟的,不然他也不能确定,华清棠他们会不会跟自己隐瞒些什么重要信息。
但若是他去,留下沈渡川一人,也不大好,就像沈渡川自个儿说的那样,万一这屏障忽然失效了,林栩清突然开始攻击别人,这府里剩下的人只有些“老弱病残”,肯定无法抵抗林栩清的攻击。
那倒还不如把沈渡川放到温玉沉他们跟前了。
于是乎,卫兆知成了那个带着俩孩子和一个小哑巴看着林栩清的人,沈渡川临走前还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哥,用力的朝卫兆知挥了挥手,喊到:“哥!你等我回来——!”
卫兆知嘴角一抽。
分明今日他们便能再见,这人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了一样。
华清棠去官府叫了些人,但总归是不够显眼,几人又在那想了半天,最终听了温玉沉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