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英道:“你吃的什么药,把方子告诉我,我让人去备药。”
柳柒微笑道:“不劳殿下费心了,草民入城后可自行购买。”
“我不会放你进去的,”述律英道,“如今萧煦国和萧千尘父子都在城中,在他们受降之前,任何汉人都不可入城。”
“受降?”柳柒略有些惊讶,“殿下想招降老侯爷?”
述律英道:“箫家父子都是可用之才,我不想杀他们,只要把他们的粮草耗尽,他们自然会受降于我。”
柳柒道问:“殿下怎就断定他们会投降?”
述律英道:“萧煦国本是前朝武将,当初能受降于大邺的太-祖皇帝,自然也会受降于我。”
柳柒道:“良禽择木而栖,前朝君主昏聩,国之气数已尽,箫老侯爷不过是归顺天命,与今日不同。”
“有何不同?”述律英道,“大邺现在的皇帝与昏君又有什么区别?你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辅臣,他连你都不放过,如何容得下一个降臣?焉知萧老侯爷今日的处境不是他有意为之?”
柳柒微露讶色:“你……你都知道了?”
述律英道:“柳柒,你就留在北狄罢,你若能助我成事,我便与你共享这天下河山。”
柳柒微笑道:“殿下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何须说这些?我是赵室子孙,怎会入他国为臣。”
“我没想让你做我的臣子。”述律英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目光锐利,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悍然气势。
柳柒迎着他的视线坚定地道:“恳请殿下行个方便,放我进入新州城。”
述律英咬牙道:“你去做什么?送死吗?”
柳柒道:“我的夫君还在城里,棠儿和我都需要他。”
述律英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嘴唇张了张,竟是久久未语。
柳柒拱手,对他揖礼道,“草民并非挟恩图报之人,但事急从权,还请殿下看在此前的救命之恩上放草民通行。”
“救命之恩我自是不忘。”述律英道,“如果萧老将军不肯降,我必不留他,你进去之后就无法脱身了,我不敢保证北狄的兵马不会伤害你。”
柳柒没有应声。
述律英问道,“你怎么不劝我鸣金收兵?”
柳柒道:“殿下是北狄主帅,将来或许还会称王,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归属,殿下既劝不动我,我又如何说服殿下?”
述律英道:“是大邺撕毁盟约在先,并非北狄举兵来犯。”
说罢看向柳柒,神色比方才更为冷肃,“柳相既然来到了军营中,应当留下来做做客,本王定会以礼相待,绝不让柳相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