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不处罚你,也不处罚你的下人,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李应辰温和地扶她起来,在她这里留了晚饭。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宫里便又起了流言。
果然,陛下对大将军大司马还是有些感情的,虽说仍和卫淑仪以兄妹相称,到底晚上还是陪她吃了饭,卫家的荣耀,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少不了。
这边李雁躺在床上。
穿上裤子就不认账。
这皇帝做的。
外面进来一个嬷嬷,插着腰,中气十足对他说:“公子,您该去洗衣服了。”
洗衣服?
连一天也不肯让他歇着?李应辰啊李应辰,你该改名叫李扒皮才是。
李雁想赖床,这嬷嬷可是一点都不惯着他,抄起一盆子水,就往床上浇。
李雁腾地一下跳起来:“你!”
那嬷嬷端着手:“皇上有令,公子,你该洗衣服去了。”
李雁没好气地说:“你把我被子浇湿了,让我怎么睡?”
那嬷嬷好似人偶一般,不会说别的话,只是继续说:“皇上有令,公子,你该洗衣服了。”
李雁想揍人。
冤有头债有主,揍人也不能揍眼前这个人。
下次看到李应辰,一定得好好报复回来。
他无奈,收拾起了自己的床铺。
“皇上有令,公子,你该洗衣服了。”
“知道了,我先晒个被子——陛下可没说不让我晒被子啊。”李雁抱着被子,搭在露台的栏杆上,这会儿眼看天色见晚,也不知道这被子还来不来得及干。
要是干不了……今晚就去小猪那凑合一晚。
转头,他看着露台上一大盆子的衣服,感叹道,真是不容易,这么一大盆衣服,怎么不得两个人才能抬上来?
他想的没错,一会儿,两个小太监,各拎两个桶,提着上来了:“吴嫲嫲,这水倒哪?”
吴嫲嫲伸手一指,边上一口大缸:“倒那。”
李雁一瞧,便乐了。
那大缸是用来练字的。
不知文苑从哪听来个说法,说是三缸水都被染成的墨色,这练字便也成了。
她现在热衷于逼迫小猪练字,皇家的孩子,不管学问如何,字是一定要好看的。
可怜小猪话都说不周全,被迫抓起了毛笔写写画画。
里面的水,反正不干净。
李雁瞧着乐,不打算拆穿了去。
他找了一个盆子,从那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一件,放了进去,拿着个小瓢,从那还看不出有什么墨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
反正陛下也没说一天要洗多少,慢慢洗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