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行军路途中,已经算是很高的礼遇了。
就算是有很多功绩的将军死?在行军的路中,也不会有过这般待遇。
祁丹椹知道,宣瑛这么做全是为了他。
他正动容间?,只见宣瑛拿过随行侍卫的弓箭,朝着安昌侯的胸□□了一箭。
顿时安昌侯的胸口有黑红色的血晕出,只因他穿的衣衫是黑色的,因而看不出什么。
宣瑛将弓箭扔给随行侍卫,道:“好了,本王也杀了安昌侯一次,你是罪人,本王也是罪人,安昌侯是我们共同杀死的。你可以分一半的罪给我,现在我们有相同的罪孽。如果杀了安昌侯就不能吃饭,那?么杀了他一半,就只能吃半碗饭。今天,你我都只能吃半碗饭。”
祁丹椹没想到宣瑛还有这样的歪理论。
但不动容是假的。
没有人可以为他做到这么事无巨细又事?事?出人意料。
他看了安昌侯一眼,道:“该落葬了吧。”
宣瑛点头:“可以。走,回去?吃饭,饭菜都凉了,本王命人重新搞。”
祁丹椹走到营帐门口,再次回头看了眼安昌侯。
没想到父子一场,他们一直都在算计着彼此。
他为四皇子幕僚时,安昌侯算计了他一把,让他被四皇子背刺,被迫远离朝堂。
他为太子幕僚时,他算计了安昌侯一次,毁掉安昌侯的谋算,也毁掉了安昌侯府。
人生最终,他又被安昌侯算计了一次。
安昌侯用自己的性命,为将来的齐家铺路。
他心无波澜望着棺材里的人。
心?绪久久不平。
为什么你说把命赔给我,我就该要呢?
你赔不了我的整个人生,也赎不回我曾经遭受的苦痛,更平不了我的怨恨……
棺材里的尸体无法回答。
祁丹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他放下营帐帘子,走了出去?。
走回自己的营帐,祁丹椹站在地形图前看了一会儿?。
这时,饭菜端了上来。
宣瑛抽出剑,唰唰唰几个剑光,他就将桌子上所有的碗盘劈成了两半。
今晚,他与祁丹椹都是有罪的人,只配吃半碗饭。
祁丹椹在宣瑛劈开碗盘时就回过神来。
他朝着桌上?看去?,只见所有的碗盘都被剑光利落恰到好处的分割成两半。
宣瑛的剑法高超,他劈开碗盘时,分毫没有伤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