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望向来人,心中暗惊。
若非眉目没变,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在未曾遭遇龚州事件前,钟毅是个贵公子,有他父亲钟鸿才与梅家庇护,他如同一般的世家子弟那样?长大。
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世家子弟的桀骜不驯与目中无人。
就连之后锒铛入狱,也没有磨平他身上的世家傲气。
现在的他身上全无那种傲气,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温善,更加接近普通军人。
之前,君子六艺他虽样样都会,却都不?精。
现?在,他却弓马娴熟,抬手踢腿间皆是堪称标杆的军人气质。
白皙略有些脂粉气的肤色也变成深古铜色,身姿更加挺拔健壮,下盘更加稳固有力。
眼神里没了昔日在龚州当小霸王的嚣张气焰,也没了家破人亡时自己前路未知的惶恐迷茫。
现?在的他,眼神坚定锐利,仿若一头成熟的狼崽子。
看来,他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随着钟毅带人前来,楚习的人被杀得?七零八落,他只得带着残兵败卒撤走。
看到楚习撤走,宣瑛力竭的踉跄了一步,被祁丹椹扶住。
祁丹椹扶着他靠向身后的槐树,坐下,自己也支持不住在宣瑛身旁坐着。
左夏与右一冬泄了力,直接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祁丹椹经过一场惊险的刺杀,虽有满腹疑问,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道:“先离开阴山县。”
钟毅点?点?头,指挥着人给宣瑛等人简单处理伤口,之后一行人快速撤出山林,往西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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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云山县,驿馆。
众人身上的伤全部重新包扎了一遍。
祁丹椹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上点?药,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了。
伤得比较重的是宣瑛与左夏。
左夏胸口中了一刀,那刀离心脏不?到一寸,好?在伤口处理得?及时,暂时保住了一命。
宣瑛右手臂被红缨枪绞断了骨头。
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以后右手将无法提起任何兵器。
大夫为宣瑛处理完伤口,浑身都汗透了。
宣瑛疼得?几近晕厥,但他看到祁丹椹焦急担忧的神色,贴心为他擦汗搽血的紧张的样?子,他无端生出一股甜蜜感。
这蜜糖般的感觉让他突然就不疼了。
处理完伤口,大夫叮嘱了许多事项,开了一叠方子。
送走了大夫,祁丹椹看向一直跟着钟毅的少年?人,道:“这位是?”
那少年英姿飒爽梳着高马尾,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