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漂亮宛若艺术品的手指,仿佛不经意间触碰到那柔软干燥的唇瓣,一触即逝。
“在他清醒的状态下。”
池无谬又补充了一句。
“那先把他治好。”
裴凛穿好作战服,转身,而池无谬则正好将薄薄的白手套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把手套丢了?”
裴凛随口问道,“不是说有洁癖吗?”
B基地的人都了解池医生的洁癖,但凡触碰过什么,他都一定要反复洗手,可能当医生都那样。基地缺医生,池无谬的医术又极为高超,缺了他不行,因而裴凛待他的态度,便如同朋友一般。
“刚才治疗的时候,手套|弄脏了。”
池无谬道,“等会去换副新的。”
“嗯。”
裴凛风风火火地洗漱,整理,回来时池无谬已经在看温度计了。
“怎么样?”
裴凛问。
“高烧,要吃退烧药。”
池无谬说。
裴凛不可置信道:“居然还真发烧了?我也没对他做过什么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大概是真的搞错了。
稍微用点吐真剂就发烧,这样的人还能当卧底?怕是还没开始审讯就已经死翘翘了。
“退烧药目前库存不多,要给他用么?”
池无谬轻飘飘地问。
裴凛紧紧皱着眉,末世里,药品是稀缺物,这东西自制是不太可能的,因而一旦生病,大部分人都只得自己扛过去。
只是发烧而已,只要不是要人命的温度,多喝水也就撑过去了,撑不过去,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用。”
裴凛最后决定道,“我需要他快点清醒过来,一小时够么?”
池无谬笑了:“你问他,问我没用。”
“算了。”
裴凛今天早上事情多,本来打算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祁识先是给他来了一手,真可以。他出门前道:“在我回来之前,把他治好。”
池无谬“嗯”了一声。
他转身去药房取了药,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回房又拿了些东西,随后回到裴凛的卧室,给时启喂药。
退烧药没有糖衣,直接吃很苦,池无谬尝试了下,时启尝到苦味便不肯继续吃了。
真娇气。
池无谬盯着他看了半晌。
随后他自己咬住那片药,抵着那干燥灼热的唇瓣,将苦涩的小药片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