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隐晦地说,“是关于一种月光一般的花。”
孟华胥陡然回头看向她,目光锐利。
这一刻他那还像是方才那个怪脾气的老头?只那一眼,便尽是丹成大修士的气势锋芒,寻常人只要和他对上一眼,便要心惊胆战。
沈如晚不躲不避,目光平静地迎上孟华胥的目光,眼神平和坦荡,半点不退让。
孟华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倏忽收回了目光,转过头,伸手去拿方才放下的暖锅,看也不看她,“听不懂,不乐意,没兴趣。”
“别找我,我忙着帮工还债,这把老骨头决意要献给书剑斋了。”他嚷嚷。
陈献“哎哎”地劝,“老头,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和我们说说啊?我师父和沈前辈都是义薄云天的强者,你帮他们一把肯定是没错的。”
孟华胥慢慢回过头,盯着陈献。
“——师父?”他意味深长,语调平平的,和方才陈献嘲笑他的口吻一模一样,“哟,好久不见,找到新师父了哈?”
陈献半点不带怂的,理直气壮,“什么叫新师父?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师父了?我就一个师父,就是现在这个。”
“当初你忽悠我离家出走,可是跟我说你剑法出众。”陈献阴阳怪气,“结果呢?你是个法修,而且剑法也只会基础的。”
这话里不无怨气,不过听得出来陈献并没有因此怨恨孟华胥,只是有些晚辈对长辈的埋怨。
孟华胥干咳了几声,板着脸,“谁说我不擅长剑法?我可是剑道世家出身,你个臭小子懂什么?”
不过这剑道世家出身里大约有不少水分,以至于孟华胥马不停蹄地强行转移话题,对着沈如晚耸肩,“姑娘,我家掌柜还在这儿站着呢,我这种臭帮工的哪敢偷懒?走了走了。”
沈如晚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孟华胥转身。
她忽而一偏头,望向掌柜,“方才你说的赔礼,还算数吗?”
掌柜一愣,“自然是算数的。”
沈如晚颔首,一伸手,指了指孟华胥,“那我想请掌柜给他放半天假,就算是这份赔礼,可以吗?”
孟华胥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瞪着沈如晚,满脸写着无语。
掌柜张张口。
他自然看得出来孟华胥不情愿和沈如晚交谈,而以沈如晚的态度,说不定这个老孟也有点了不得的来头,也不能得罪。
“给老孟半天假,这自然是可以的。”掌柜斟酌着说,“只是,老孟愿不愿意和道友交谈,我这当掌柜的就管不着了。倘若道友能接受,那咱们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