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咕噜噜的血从口鼻溢出,陆东阳面露惊讶。
“我是陆东承。”他也不想杀陆东阳,可是他太心狠手辣,居然找来青衣暗卫想对他们赶尽杀绝。
“不、不可能,二……哥死了,跟大伯、大哥一样,死在我……我爹和六皇子的联手下……”爹说今后将军府是二房的,他是唯一的嫡子,日后六皇子登基了,所有的辉煌功动都是他的。
“什么?”爹和大哥果真是二叔和六皇子害死的?
“你死了,大家都死了,只有我……我们活着,爹说你们该死,通通去死,什么长房,我们二房才……才是独占鳌头,一个不留,死、死、死……”他吐出的血更多,将他一身的锦服染成鲜血,一滴一滴滴落脚下。
“该死的人是你。”陆东承回手一抽,抽出插在他左胸的长剑。
剑一出,眉心、两颊各插一枝弩箭的陆东阳再也无力站直,他往后一倒,身体抽搐几下,而后不动了。
“他死了?”罗琉玉走过来一看,地上是一大片晕开的鲜红,陆东阳躺在血泊之中,胸口再无起伏。
“是的,死了。”他的手在颤抖。
这是逃出京城(2)
竹笛声又起,战得正酣的三桐等人收起各自的武器,几个鹞子般轻盈的起落后,消失在某只嘲风兽之后。
后面来的青衣暗卫有一十二名,他们面色阴沉的看着满身是血的同伴,抽剑一刺,再无活口。
“谁?是谁杀了我的儿子、是谁杀了我的东阳?我唯一的嫡子,呜呜……我的儿,怎么能让我送你,不孝子、不孝……儿呀!东阳,爹一定替你报仇,杀了害死你的人,用他的血祭奠你——”
双目血红,愤怒不已的拍打已残的双腿,陷入疯狂的陆建生用撕心裂肺的怒吼朝天狂啸。
白幡打头、纸钱纷飞,穿着丧服的男男女女如长龙排成两列,震耳欲聋的哀嚎声如索命的勾魂使者,在哀乐的引导下一步步出了城,缓行,却不见混乱,井然有序,不像送葬队伍,倒似训练有素的军队,脚步稳重而踏实,男的女的,高壮得足以抬起一座山,但事实上也是如此。
金丝楠木棺材内放着已死多日的陆东阳,他已然发紫的面孔上双眼紧闭,再无气息,三个小洞令人怵目惊心。
血债血偿,四个鲜明的血字写在幡上,幡布随风飘扬。
“来了吗?”清冷的女声问着。
“来了。”回答的是嗓音低沉的男声。
“他们真是不死心。”别人要杀她,她不能还手吗?
“虽然东阳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可他是二叔唯一的嫡子,当初他刚出生时,二叔欣喜若狂的高喊他有儿子了。”即使后来多出几名庶子庶女,头一个孩子在爹娘的心中仍是无可取代。
往日情景历历在现,抱着孙子呵呵笑的偏心祖母,慈爱的祖父,面容严肃的父亲和笑着?
看向丈夫的母亲,背着他满院子疯跑的大哥,尖叫着也要人背的东阳……
熟悉的画面转眼成空,如今只剩下苍凉的回忆。
除了偏疼小儿的祖母外,其他人都死了,九泉之下再次重聚,他们也会心疼将军府的支离破碎吧!
他尽力了,真的,却再也拼凑不起完整的家园。
“来了多少人?”看来声势浩大,一身丧服刺眼得叫人想看不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