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言哲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无声地敲打着,温笑道:“搅动番禺风云的就是听雪,所以我猜她跟父王做的交易是官位,跟拓拔旭成婚的另有其人。”
他没什么意外的神色,沉声又问:“建元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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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听雪醒的那日是个极好的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承德殿被烧那日,睁眼看到熟悉的帘幔时还有些茫然,一时不知自己是午睡时做了一场斑驳的梦,还是她被人救出了火海。
直到门扉“嘎吱”一声,她循声望去,一道身着暗紫衣衫的修长人影走了进来,男子唇角带笑,却在与她对视的刹那笑意凝固。
她弯了弯唇。
男子疾步走了过来,单膝跪在榻边,眼尾微红,却没能说出话来。
她心间一动,软了声线喊他:“拓拔晗。”
“我在。”
他原本就红的眼在她这一声中彻底落下泪来,颤着手摸上她的脸,声音哽咽:“我一直都在。”
不知他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琥珀眸子里满是红血丝,眼下泛着乌青,整个人也有些没精打采。
鱼听雪喉间一哽,抬手想去摸他的脸,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怎么?”
他忙抬手握住,吻上她的手背,柔声道:“你睡了很久,自然没力气。”
她心头一惊,追问道:“多久?”
拓拔晗笑了笑,低声答:“两个月。你先别动,等我去找月娘来看看。”
说话间屋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随后白衣白裙的月娘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转头看见已经醒了的鱼听雪竟也没有太惊讶。
“来,让我把个脉。”
他起身让出位置。
月娘把脉半晌,神色变得轻松:“余毒已清,以后可以放心了。”
闻言鱼听雪也有些高兴,道过谢后突然想起父亲,面色猛地一白,不安地看向拓拔晗。
“我爹呢?”
“爹在这。”说话间鱼言哲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鱼母紧随其后。
见她终于睁开了眼,夫妻俩纷纷掩泪,鱼母心疼地掖了掖被角,低声啜泣:“我可怜的听雪,你受苦了。”
“母亲,”她安抚地捏了捏母亲的手,又转头看向鱼言哲,担忧道,“父亲,您的伤如何了?”
鱼言哲擦了擦眼角,笑呵呵道:“没事了,沈姑娘医术很好,一点病根都没落下。”
她终于放下了心,又是好一番感谢月娘。
“月姐姐真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星,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一定开口。”
月娘收拾了医药箱,温婉摇头:“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不必如此客气。
“你现在刚醒,忌大补忌荤腥,这几日就先吃些软烂的食物,待我开几帖药调养好了就没事了。”
鱼听雪乖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