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家。
鱼府依旧是那个鱼府,朱漆铜门,匾额高悬。只是如今大门紧闭,没了生人气息。
“叩叩叩。”
她抓着铜环敲了敲门,半晌仍旧没人应声,直到她要再敲时,大门被打开一条小缝。
“你找谁?”
“是我,”又想起自己如今这副狼狈样子怕是没人认得出来,她又道,“鱼听雪。”
“小姐?”里面的人震惊出声,将缝隙开大了一点,见真的是她和大公子,急忙将两人拉了进去,插上门栓。
“小姐您还活着!”开门的是个半大的小厮,看见她还活着眼泪都闪起了泪花,“我得去告诉夫人,让夫人也高兴高兴。”
见他要走,她急忙扯了回来:“你先别走,府里这是怎么了?路上也看不到人。”
小厮抹了把泪,低声道:“是漠北军打进来了,现在大家都不敢出门呢,而且今早皇宫也被攻陷了。”
小厮说着又苦起了脸,极为感慨地叹了一句:“西楚真的要亡了,可惜了。”
鱼少煊却没心情听他大发感慨,追问道:“父亲呢?”
谁知一问这话他直接哭了出来,啜泣道:“老爷昨天被陛下传召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两人对望一眼,沉重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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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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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昏沉的苍穹下,朱墙金黄琉璃瓦的西楚皇城也不如曾经那般绚丽夺目,弥漫着淡淡的暮气。
“这些禁卫军都怎么回事?”鱼少煊侧身避开慌张逃窜的内侍,语带讥讽,“平日里吆五喝六,一个赛一个的牛气,怎么大难临头没一个顶得住事。”
鱼听雪阔步向前走,嗤笑一声:“禁卫军是些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官家子弟,来这里就是为了镀金,还能指望他们干点什么?”
她内心焦急,加上走得快,倒没注意脚下躺着一个人。鱼少煊刚想伸手拽她,她已经朝前扑去。
“咣——”
胳膊肘直直地撞在地上,她本就不济的面色瞬间惨无人色,疼得直抽气。
“跑那么急做什么,”这一摔听得鱼少煊心里直抽抽,急忙弯腰去扶她,却对上她隐含薄怒的眼,忙讪讪一笑,“我的错!”
鱼听雪揉着胳膊要站起来,余光却看到那人有些熟悉,弯腰凑近了才发现是故友。
“青音?”
双眼紧闭,毫无回应。
在她记忆里一直温和淡然的青音被血染了个透,腹部的刀口不断地渗着血。她刚才扑下来时还不小心压在了上面,她本就惨白的面色变得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