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多的那个点了点头,低声道:“殿下在里面接见一个老将军。鱼姑娘您要进去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帐帘子就被人掀开,一脸冷漠的荆乌走了出来。
“殿下让您进去。”说完也不待她有所反应,便再次折返进入。
鱼听雪朝守卫点了点头,拉着予乐走了进去。帐内三人听见脚步声,除了不动如山的荆乌,都转头朝她看来。
拓拔晗朝她招了招手,语带笑意:“快进来。”
旁边的毕图一脸被雷劈的表情,震惊道:“殿下,您回京几年,孩子都这么大了?”
鱼听雪迈出的脚步一个踉跄,连带着予乐都差点摔倒,站稳后尴尬地朝她笑了笑。予乐眼睛滴溜溜地转,却没有出声。
谁知这毕图语不惊人死不休,看似低声道:“老夫听说您为了那祝迎朝都违抗了王上召令,显然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抑。虽说他是个男人吧,但您这么三心二意的总不太好。”
又似有若无地打量了鱼听雪一眼,劝诫道:“这姑娘生得好看,还不介意你在外面做的荒唐事,如此大度贤惠的妻子上哪里去找?要我说,您就狠狠心跟那祝迎朝断了,好好跟这姑娘过日子。”
这一番话说的苦口婆心,仿佛拓拔晗真是什么朝三暮四的风流男子。鱼听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不消多会便满脸通红。
荆乌依旧是那副正气十足的黑脸模样,只是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快要破功的事实。
拓拔晗带笑的脸不知何时变得青黑,咬牙道:“我回京才多久,孩子能这么大?”
“什么?!”毕图瞪大了眼,说话间胡子一颤一颤的,“您在还未回京时就跟这姑娘在一起了?可老夫没听说您成亲的事啊,这姑娘岂不是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胡闹!”他说着锤得桌子哐哐响,“太胡闹了!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人家爹生娘养那么大,是为了给你糟践吗?你不要仗着你的那张脸到处留情,太混账了!”
鱼听雪目瞪口呆地盯着生气到破口大骂的毕图,油然而生一股敬佩感。
面对拓拔晗他都敢骂得这么不留情面,真是条好汉!
还是条正义的好汉!
他张嘴还要骂,拓拔晗急忙出声:“她就是祝迎朝。”
“你糊弄鬼呢?”他吹胡子瞪眼地瞥了眼鱼听雪,“老夫还没糊涂到这种程度。祝迎朝是男子,这姑娘分明就是个女子。拓拔晗,你还会撒谎了!”
鱼听雪轻咳一声走了上去,刚想开口辩解,却在他怜悯的眼神下失了声。
“姑娘你别怕,老夫今天一定给你讨个说法,不叫这兔崽子白白欺负了去。”
拓拔晗闻言面色更黑,冷哼一声道:“你自己问她是不是祝迎朝。”
迎着毕图要吃人的目光她点了点头,艰难道:“毕前辈,我就是祝迎朝,先前为着行走方便,就乔装成了男子。”
予乐在一旁笑眯眯地帮腔:“爷爷,老师就是祝迎朝哦,她叫鱼听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毕图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见几人面色都不似作假,倒吸一口气。
“幸好,老夫还以为殿下真喜欢男人,”又眉头一皱看向鱼听雪,“好端端一个姑娘非得乔装成男人,把老夫都骗过去了。”
鱼听雪忙温声倒了歉。
毕图故意冷着的脸此刻也绷不住了,抚着胡须开怀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殿下有了归宿,老夫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