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弋看他开心,心里也跟着开心,“很快了,我这次能记起来是因为所有的能力都到了一种觉醒的状态,这不是一次易感期,大概是在宣告结局。”
闻喑被纪淮弋的话弄的也变得十分自信,“那你肯定不会受伤了,一定会平安的。”
“放心好了,有人在家等我,我知道孰轻孰重。”
闻喑逐渐安心,翻身压在纪淮弋身上,又搂上纪淮弋的脖子,“你白天的时候,特别特别凶,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你都不知道,我很害怕,就怕你因为一次易感期变得失常了。”
纪淮弋搂着他的腰,“不会失常,倒是你,这一次让你受了不少苦。”
闻喑摇头,“哪里有什么苦,我倒是觉得不错,认识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还是和你在一起。”
纪淮弋一时说不出话,他的闻喑,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的。可是这一次经历,让他受到很多不公与不平,就连自己都没有在一开始好好爱护他,没有及时认出他。
纪淮弋在闻喑侧脸留下一个浅吻。
“小同桌,好久不见。”
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暗,仍然有漫天萦绕无序的飞雪。抚平所有的千疮百孔,留下的全都是至死不渝的坦诚心意。
有小片的雪花拍进透明玻璃上,砸出一个印记,仿佛那不是一场落下即融的瞬间,而是一个归宿,一场始终。
在听到纪淮弋的声音时,闻喑微怔。
沉睡又没落的记忆在这一刻重新得到洗牌,打碎了所有的喑哑岁月,带着爱与诚将它精心洗礼,如约而至般造就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奇幻童谣。
被推翻的一切不惧风雪,就算历经余年寒风,也要在心意相通的这一刻淬炼锻造,重新化为一道震人心魄的嘹亮嗓音。
在告诉对方:我们的故事很多。
闻喑鼻尖酸涩,眼睛看着纪淮弋,“你记起来了?”
或许纪淮弋讨论起那个遥远从前的时候,闻喑有浓烈的兴趣与熟悉,或许那才是他原本的生活。
但是现在,此刻,闻喑也有他的记忆,有他的故事,他最重要的人总算是想起了他们的从前。
纪淮弋的声音很好听,“我记起来了,我的小同桌,那个时候呆呆地,需要我去教会他很多道理。”
闻喑抱着纪淮弋不愿松手,“我想让你记起来的,可是我总觉得你永远都不会记起来了。”
纪淮弋哄他,“那个时候总爱在书上画点,拼了命也想背着我救活一个人。”
“纪淮弋,你真好。”突然突然道。
纪淮弋不知道这个好从何而来,只是笑着问:“那两只流浪猫,还记不记得?”
闻喑闻声惊起,“你知道它们去哪里了?”
闻喑刚回圻临的时候就去找过他们,可是很不幸,什么也没有了。就连他们从前窝在一个地方的泥土都被抚平了。
他也不知道它们是被好心人捡走了,还是被什么坏人下药毒死了。
现在纪淮弋居然又提了起来。
纪淮弋听到他的发问,点了点头,“那个公园,我总会莫名其妙去到那里。后来很长时间,我都喜欢去那里给他们喂点食物。”
“可是我不是记得你害怕动物吗?”
纪淮弋说不是,“我只是不愿意亲近它们,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总觉得我在怕他们。”
闻喑觉得没什么好和纪淮弋争辩的,不愿意亲近就等于怕动物。
纪淮弋不知道闻喑又在想什么,只是继续道:“后来公园翻修,我给他们捅了地方。”
闻喑蓦然睁大眼睛,“真的!它们现在在哪里?”
“现在想去看看嘛?”
闻喑轻扫了一眼窗外的飞雪,犹豫了一会,“还是想去。”
纪淮弋已经将他放到了地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