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恍然大悟,宠溺地看着两个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比我们还要高,记忆里还是才到我们腰的丫头,如今成大姑娘了,真好。”
墨月:“这两个小毛猴还是太学名列前茅的学生呢,聪明归聪明,就是皮了些,每日变着花样儿驳师傅的课训,还带头数落一些古籍思想迂腐不学也罢,其余太学生们争相效仿,弄得教书先生们叫苦不迭,回回寻我告状。”
颜倾辞溺爱地摸了摸怀中少女的脑袋,笑道,“这个年纪,皮是常事,”点了点少女鼻尖儿,“既然这么妄自尊大,那三年后的科举,拿不到榜眼探花,我可不会回来见你们。”
流绥猛地抬头:“小姐要走?去哪里?我也要去!”
绮梦跟腔:“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溪岚道:“中洲饥荒虽解,粮食却总不富裕,长此下去,人越来越多,粮食却越来越少,这可不行。我闻外洲岛上长有许多高产作物,此去正好换些种子回来,一解中洲食物紧缺的病症。”
一再告别,二人终于从宅子出来。乘船出外洲时,二人又去了樊村一趟,本是特意来与宴无涯道别,寻到原先住处,哪知院子里的不是宴无涯,而是音讯全无了数年的墨台揽月。
“谁?是你回来了么阿年?你怎的不说话?”
墨台揽月扶墙而走,无神的双眸看向二人。
颜倾辞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见她眼睛眨都不眨,便转身冲溪岚微微摇头。她瞎了。
“你不是阿年,你是谁?!”失明的女人察觉异样,恐惧地放声大喊,“阿年,阿年!”
院外的狗吠声由远及近,走到院子门口的布衣女子扔下手中柴火,大步跑向二人,拳头已经快打到溪岚后脑,待二人转身,女子看清她们容貌,兀得收住手,愣在原地:“是你们。”
“华将军,好久不见。”
华年扶墨台揽月坐到院中凉椅上,做过许多次似的,熟练地替墨台揽月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裳,她见她指甲长了,从容寻来剪刀帮她剪平。“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
“阿年,让她们走,我不想看到她们。”墨台揽月听出来者是谁后,倔强地撇过头,不想让外人瞧见自己落魄的模样。
溪岚道:“别误会,不是寻仇,我们本是来向宴大侠告别的,不想是二位住在这里,我们一会儿便走,只是想问,你们可知宴大侠下落?”
“宴大侠……”提起宴无涯,华年肉眼可见的身形一顿,声音好似哽咽,“六年前,北渊覆灭,部分北渊人马逃离时途径此地烧杀抢掠,是宴大侠与落大侠击退了他们保护了村庄,可惜,落大侠死在了那些人手上,宴大侠痛失友人伤心离开,这院子就变成了我们在住,自那以后我们便再未见过面,我们也不知她的去向。”
落归途死了……二人得知后一阵感慨,那姨母此后岂不是孤身一人。
临走前,二人悄悄留给华年一包银子,马车驶至岸边,二人登上颜氏的商船,佳人在侧,扬帆远航,甲板上,溪岚从后抱住颜倾辞,与她一同眺望太阳落入大海。
“越接近天地自然,便越能体会为人的渺小短暂。”颜倾辞怅然若失。
溪岚轻吻她的脖颈,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深情道:“天地虽寿,却不如你我相爱一世来得痛快值得。”
溪岚的情话儿,颜倾辞听一辈子都不觉得够,她转头回吻她,笑意缱绻地故意问着:“放着皇帝不当,来与我四处奔波,你可后悔?”
勾着她的舌缠缠绕绕,溪岚越抱越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要悔也是悔不能余生与卿同游,颜娘可准备好了?”溪岚将人带进船中房间,阖门狠狠吻上去,直亲得颜倾辞不能呼吸,“今后,我已有大把的时辰,好好这样陪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