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游暄推开他,整整半日再没有理人。
曲长意叹口气,心说这是又把他当成傻了。
也怪他之前太不着调,现在说什么都不被信了,这可不是好事。
他好好地做了十几年的端正师尊,忽然就上了徒弟心里的失信名单,太不应该。
游暄的确就是这样想,他觉得曲长意的脑袋还糊涂着,说什么都不作数。
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游暄逐渐开始学会了屏蔽那些没用的说辞,比如师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听不信不回答,就是
最好的对策。
还是要想个办法彻底治好师尊才行。
也许正是因为脑子糊涂了,才会说出不想成神这样的话,他太清楚曲长意对于力量的执着,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飞升呢。
这世上谁都能放弃成神,唯独他家师尊不会。
曲长意察觉他想法,暗自发愁,不知道该怎么让游暄理解,自己如今是真的不想成神,只想叫他好好的在身边。
两人沉默了一路,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夜半,饶是他们能撑,阿诀也只是凡胎□□的孩子,总该休息。
受那花瓣指引,马车一路往西南去,游暄也担忧过夜雨的状况,曲长意叫他放宽心,夜雨在那女人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今却是他们被那女人牵引着,刻意得很。
游暄晚饭吃了不少,饱得在房屋里走来走去,不安的猜测:“她心系夜雨旧事,又对我们没有恶意,一定会好好安置夜雨,可又偏给我们留下线索,怕也没揣着什么好心肠。”
曲长意对着苦涩的药苦大仇深,先吃了一颗糖准备,又吃了一颗糖准备,应和道:“且先看看她想做什么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游暄晃到他对面:“那这药呢?”
曲长意抿唇不语。
游暄逼迫:“就快要凉了。”
曲长意只好一饮而下。
这神情很好玩,游暄渐渐发掘出了师尊更多的鲜活气,忍不住感叹:“师尊原来总是滴水不漏,我还以为您真的什么都不怕,原是还怕苦。”
曲长意咬碎糖豆:“我味觉尚且正常,也仍是肉体凡胎,哪有人会喜欢吃苦。”
游暄听着想笑。
曲长意又道:“常人会有的反应我也会有,病痛悲愁,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常常被他人忘记罢了。”
游暄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曲长意在他眼前装了个可怜,心满意足,转身抱着被子去榻上睡。
两人在外演成是夫妻,自然要住一间,曲长意却不想再被游暄当成那等贪色之徒,乖乖的避嫌。
游暄看了一会,以为他困倦,也没再说话,换了厚被子给他,自己跑去睡了。
曲长意等了半宿没听到人喊自己到床上去,只能将就凑合。
失策。
第二日早早起来,游暄已经神清气爽,曲长意却哈欠连天。
等到早饭时也没见阿诀出来,游暄心觉不对,跑到楼上去看,却见屋内空空,满地的被褥散落,杯盏里的水早就凉透。
阿诀这孩子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