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崔良玉静静地看着魏若兰,眸子中有愤怒也有可怜。
愤怒自是因为她给崔老夫人下毒,可怜则是她一辈子无所出,也只过继了崔良青到膝下,偏偏却学会了争权夺势。
魏若兰脸色微微发白,端起鱼纹金玉盏,轻轻抿着茶水遮掩心虚,“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莫不是府上进了什么刺客,你是带人来捉拿刺客的?”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崔良玉轻叹,拍了拍手,银杏带人押着一个丫鬟上前来。
这丫鬟正是在崔老夫人食物中下毒之人,先前王谨之在小厨房并未等到,反倒是银杏叫官家把人召集起来训话时,这丫鬟露出来马脚,被捉了出来。
见到魏若兰,丫鬟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她面前,哭喊道:“二夫人,二夫人救我!大小姐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是要叫人打杀我!”
魏若兰起身连退三步,瞪着那丫鬟训斥道:“你胡乱喊什么,你不是母亲院里的丫鬟么,不在福寿堂好生照顾母亲,来我这里作甚?”
来这里前,那丫鬟依旧咬着牙不肯承认,此时见魏若兰撇清关系,登时心头一冷,怔怔地看着魏若兰,咬牙切齿道:“二夫人,你当真要如此无情么?”
“昭昭,这丫鬟如此不懂规矩,还是赶紧赶出府去的好。”魏若兰望向崔良玉。
丫鬟恨声道:“大小姐去吴中那日,二夫人便找到奴婢,叫我给崔老夫人的食物中加一味料……”
“住口!”眼见她要将下毒的事说出来,魏若兰气急,上前便要张嘴,却被崔良风给拦了下来。
“我本以为那是什么补药,还在奇怪为何不直接煎熬,后来才得知,那竟是毒药!我自小进入崔府,崔老夫人待我不薄,我自然不愿意继续,可二夫人说若是不听话,就将我下毒之事告诉崔老夫人,到时便只能被活活打死!”
丫鬟昂着头瞪着魏若兰,一字一句道:“二夫人,我可有半句谎言!”
魏若兰气急败坏,若非被崔良风拦着,早就上前撕烂丫鬟的嘴巴,此时却只能辩解道:“胡言乱语!我何时叫给你母亲下毒了,休要血口喷人!”
“我早知道会是如此……”丫鬟惨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展开后,里面是一枚玉镯,“大小姐,那日二夫人恩威并施,将这玉镯给了我,这院内的人,应当都认识这只镯子。”
那镯子确实是魏若兰的,便是崔良玉也见她戴过几次,清河崔氏治家严谨,下人若是偷了主家的东西,就要被打断手脚,想来这丫鬟也不会做这等蠢事。
且那块包着玉镯的布料,也是上等,崔良膺如今已经接手清河崔氏大半生意,一眼便瞧了出来,“大姐姐,这布料瞧着很新,应当是今年的新布,若是我没记错,新出的第一批布料,便是送到了二房。”
崔良玉微微颔首,看向魏若兰,“二婶还有什么话要说?”
魏若兰阴沉着脸,紧咬唇瓣道:“我还能说什么?你们把罪名给我安排的仔细,怕是早就在谋划将我除掉了。”
见状,银杏上前耳语几句,崔良玉冷声道:“那敢问二婶,你房间那处花架旁有块松动的地板,地板下方放了一个木匣,里面放的何物?”
糟了!
魏若兰眼神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