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石老的说法,崔老夫人应当是被人长期下毒,崔良青是个没脑子的,大概想不出这种主意来,多半是魏若兰做的。
只是这府上的丫鬟下人,如今有几个可以相信,崔良玉心里也没数,沉思良久,终于打定主意,叫王谨之去小厨房盯着,又让银杏把崔良风、崔良柏喊了来。
两人一进门,便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崔良风问道:“昭昭,出了何事?”
崔良玉沉着脸把崔老夫人的情况说了一下,崔良风和崔良柏对视一眼,已经猜到这事与二房有关,崔良柏是个性子急的,当下一拍桌子喊道:“畜生!竟然敢对祖母下手,我这就去砍了她们!”
“站住!”
崔良风上前把他拦住,见他不服气,拧着眉头训斥道:“你直接找过去有何用?难道她们还能承认了不成?”
“不承认又如何,反正是她们做的,总冤枉不了她们!”崔良柏气得双目通红,恨不能直接去生剐了魏若兰母女。
崔良风站在门口,防止他偷偷跑去听风轩那边,看向崔良玉问道:“可有找到证据?”
“尚未找到。”崔良玉摇头道:“我已经叫银杏去请府医了,若是她们当真是在药上面下了毒,府医也逃不了干系。”
说话间,府医便到了。
见到崔良玉和两位公子都在,府医心头一沉,总感觉要发生不好的事,却又不敢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见过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
崔良柏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冷笑道:“少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我祖母被人下毒之事,你可有参与?”
崔老夫人被人下毒了?
府医心头一惊,后背发凉,急忙跪倒在地,“二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在府上快二十年了,对清河崔氏忠心耿耿,就算再不是人,也不敢给老夫人下毒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崔良柏一脚把他踹到在地,骂道:“祖母的病就是你诊治的,你却连中毒都瞧不出来?”
府医嘴里苦涩,他是真没瞧出来,见崔良柏不听他说话,只好转头看向崔良玉,“大小姐,此事我当真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一句,老夫人中的是什么毒?”
“百日散。”这名字崔良玉也是听石老说的,她并未听说过这种毒。
“百日散?”府医仿佛明白了什么,喃喃道:“是了,若是百日散,确实是看不出来,这种毒无色无味,起初并不会发作,直到百日后,才会突然昏迷不醒,若是救治不及时,或是继续服下百日散,不出一旬,就会暴毙身亡,可看着像是重病而死一样……”
当时石老说有解毒的办法,崔良玉也就没有追问,此时才知道这百日散的功效。
府医苦笑道:“此事我当真不知晓,只是觉得老夫人病的蹊跷,又找不到病因,哪知道竟是中了毒……”
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崔良玉对银杏点了点头,银杏出门把煎药的瓦罐拿来,放到府医面前,崔良玉说道:“你看看这里面可有下了百日散?”
府医面色难堪,摇头道:“这百日散无法验出来,只有等到发作才能看出一二,若非大小姐告知,我断然不会想到,老夫人是中了此毒。”
也就是说,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药中下了毒,眼下是无法弄清楚了。
这时崔良风突然说道:“此事好办,把那负责煎药的丫鬟找来,吓上一吓,就该说了,这件事就……”
“交给我!”崔良柏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