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用话酸我,难道你就肯错放日耀这条大鱼,眼睁睁地看大把的钞票流入他人的口袋?”他们都是同样的人,为了自己不惜踩别人头上。
黑木直人冷笑。“我这条线埋进里头了,那你呢?有把握照计划进行?”他不看好她,男人不全是见色心喜的下半身动物,总有几个长脑。
“那就不是你该关注的方向,我们的目标是‘日耀企业’,它代表着庞大的商机。”非拿下不可的跳板,有助于他们进军台湾市场。
黑木理子的自信来自过人的美貌,她肤白胜雪,媚眼生波,瑶鼻小巧,朱唇旁有颗小痣,娇媚得教人目不转睛。
打从她懂事以来,拜倒她裙下之臣不计其数,她也乐于被众星拱月,当绿叶丛中的一朵红花。
唯一的漏网之鱼是冯天纲,他重重地挫败她向来倨傲的自尊,让她对他留恋却一走了之,没把她无人能抗拒的娇美放在心上。
“别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分散风险的道理用不着我来教你,据我的人回报,冯家老二身边早就有人了,你想介入可要费一番工夫。”如果是他,会考虑清雅沉稳的冯天纶。
而且长子为嗣,通常一个企业体系会由大儿子接班,长幼有序。
“不劳费心,我晓得该怎么做。”她丝毫不担忧,那个相貌平庸的女人岂是她的对手。
一抹妒意浮上眼底,亲眼目睹两人在大卖场卿卿我我的黑木理子冷着脸,两指轻折,娇嫩的兰茎断蕊坠落青草地。
“总务课的主管为什么不叫课长,而是主任?”新近的菜鸟如此问道。
“主任的年资不够,只能当主任,升不了课长。”老鸟照实回答。
“那为什么不直接派个年资够的人来当课长,主任管总务课好像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一只纤纤玉手往菜鸟肩上一搭。“孩子呀!做人千万不要太天真,年资够得早升经理了,人家宁可窝在上头当个少领五千六月薪的副主任,也不愿空降到我们这个乏人问津的垃圾堆,怕身价直线下跌。”
“咦!是这样吗?”搔着头,菜鸟一脸憨厚的傻笑。
写着企划案的主任假装没听到三姑六婆的闲话,他老神在在地盯着电脑荧幕,不为所动地完成上司交代的工作。
不过不耻下问的新人高桥似乎话多了些,不若先前的木讷,也许是和这些男人婆混熟了,胆子也变大了,少了畏畏缩缩。
只见他像只花蝴蝶似地飞来飞去,一下蹭到美娟后头,问她每一层楼员工的分编制,一下又跑到美智子桌前,想帮她整理上头发下的公文,一下又自告奋勇替另一名男性员工做文书处理。
他很忙,忙着和同事闲话家常,与总务课的闲散风气格格不入,让人特别注意到他的存在,以及勤奋过人。
可奇怪得很,他却和同日进来的杜南处得不好,两人的互动少之又少,甚至很少打招呼,好像有点怕他。
“前辈,你在看什么书,可以借我看一下吗?”高桥目标一转,又飞了过去。
正在偷懒打盹的何春风睁开惺忪双眼,努力集中精神想看清楚是谁。“噢!是你呀!你把十三楼松掉的活动柜上紧螺丝钉了吗?”
“前辈,你睡糊涂了?那是前天的事,我早就盘紧了,不会再松动了。”他笑得稚气,一副乐在工作的模样。
“嗯、嗯!你很勤劳。”一说完,她又往桌上一趴,打算睡到下班钟响。
“等一下啦!前辈,你先别睡,我要跟你借书。”看起来很重要,不然她不会紧抱不放。
“什么书喔!你说这本用来垫手的书,看完后把它丢进回收桶,资源不浪费才会青山长绿。”她态度随便地将书给人,随即哈欠连连。
“咦!你不要了?”给得真顺手。
何春风也有欺负新人的毛病,将他耳朵一拉。“这是心灵成长的书籍,你看我需要补给这类的精神粮食吗?”懒人没有灵魂,只有躯壳。
“前前辈,会疼啦!请你轻一点。”他高举双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