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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来不及说出口（第1页）

华母的娓娓道来当年的事：

华母本命南落雪，南家是江南那边一个小家族，当初她来到京城游玩，与当年华家的三公子华枫相识，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江南离京城甚远，所以南家一直不同意两人的婚事，但架不住南落雪铁了心非华枫不嫁。

在那个婚姻大事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南落雪的举动无非就是与南家撕破脸皮，断绝关系。

但华家也不太喜欢南落雪，认为没有南家的背景，她给华家带不来任何的利益，所以一直拖延着两人结婚。

好景不长，华家惨遭霍家，殷家和严家带头的报复，分崩离析，华老爷子让华枫回老宅，把这几年华家走私武器的证据销毁。虽然华枫厌恶华家干的这些肮脏事，但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无奈只能前往华家老宅。

那时候的南落雪碰巧怀孕，华老爷子答应，等这次事件结束，南落雪生完孩子，就让她和华枫完婚。

但她在安全屋里等了整整一个月，都没等到自己的爱人回来。

后来，安全屋也被警察查获，因为南落雪并没有与华枫结婚，所以在法律上并不属于华家，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侥幸逃过了一劫，并被遣送回了江南。

但南家对于这个私自与人私奔的女儿并无好感，碍于掩面勉强将她接了回去。南落雪，也就是华母苦苦哀求南家人，并且变卖了手里的所有首饰珠宝，只求得到华枫的消息，南家人到底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家女儿沦落在这个境地，于是派人前往京城，并带回来了一个噩耗。

华枫当初前往老宅，被埋伏在那的，不知道是谁家派的杀手暗杀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影响接下来的计划，就把华枫的尸体拖进了华家老宅的地下室，并且用水泥封了起来。

当时的南落雪已经怀胎9个月，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晕倒导致小产，生下了孩子华莱，并落下了病根，子宫受损，以后再也无法怀孕。

南落雪决心复仇，她靠美色诱惑了当时南家的当家，她的一个远房表哥，因为不会怀孕，所以不会落下什么把柄。受了很长一段时间屈辱之后，得到了南家的帮助，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华莱返回京城，以华夫人的名义接手了华家唯一一个没被查到的产业：云端赌场。

华母渐渐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特别是在看到，靠着瓜分华家的产品而崛起的霍家，严家和殷家时，内心的仇恨更盛。

如果不是这几大家族，她现在也能和华枫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但天不遂人愿，棋错一步步步错，她带着华莱渐渐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听完华夫人讲的这些，何纤瑶的内心很复杂。

她恨华母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的危险，但作为女人，她又佩服她对亡夫这么多年至死不渝的爱情。

“我不知道华家老宅在哪，当初我没有资格进入老宅。阿枫就带我在外面找了一出出租屋，虽然很小很破，但至少是我们的家。”华母凄惨的笑了一下。

“我也不是要去销毁什么证据，你说的没错，华家都没了，什么证据都是没有意义的。我只是想去华家老宅的地下室，把我的爱人带出来，好好的安葬。地下室那么冷，又被水泥封上了，他肯定受不了的。”

何纤瑶抿了抿嘴，站起来，郑重的说：“您放心，我会帮您找到华家老宅的位置的。”

华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吗？告诉你也无妨，我针对的是你们三大家族所有的情侣，你以为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一提到自己的母亲，何纤瑶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我父亲和我哥哥都这么说的啊。”

“当年把你扔了的那个护士是我的人。我让她杀了你的母亲，并且伪造成难产大出血，把你扔进医院后面废弃的垃圾场。谁知道你命这么好，被拾荒的人捡到送进了孤儿院，还被何家领养了。”

何纤瑶一听到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竟是死于他杀，顿时怒不可遏，抓起桌子上的联络麦对华母大喊：“我妈妈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这种乱杀无辜，草菅人命的行为，跟你当初厌恶的华家有什么两样！”

华母转过头正视着何纤瑶：“我为人良善时，未见有人待我如此，我行凶作恶之后，你们却一个个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你要报复，不要牵扯进无辜的人啊！”

“那当初你们几大家族密谋瓜分华家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无辜的人！”华母同样朝何纤瑶吼了回去：“我爱人从来没有参与过华家的任何行动，他只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你们午夜梦回不会做噩梦吗！”

何纤瑶哽住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在这个为了寻找亡夫而谋划了几十年的女人口中，他们才是更应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一方。

华母不依不饶接着说，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憋在心中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知道当年那个护士为什么肯帮我吗？她的命是我老公救回来的！还有华家许多旧部，他们当年都是被我老公无偿拯救回来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忠于我！他一辈子积德行善，只因为回了趟自己的老家，就被杀掉尸骨未寒，你怎么好意思来质问我！”

何纤瑶攥紧了拳头，看着面前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再跟她沟通。

“我刚才说了，会帮你找到华家老宅。等你把你的爱人从地下室带出来后，你就在监狱里好好度过你剩下的人生吧。”

“监狱？我这样的人活着，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监狱啊。”

华母抬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不知是被灯光晃的还是什么，两行眼泪缓缓划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