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黄历上是个好日子,宜婚嫁。
余舒心和孟建国来得不晚,但大杂院已经闹哄哄一片,因为吴凤儿带了人过来抢儿子,而王桂花在挠余铁山,起因是那位阿姨也来了,还帮着料理婚礼。
现场一片混乱,夫妻俩对视一眼后,果断报案喊来了公安。
好一会场面被控制住,余舒心才发现余秀丽也在。
“公安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能解决,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余秀丽冲领头的公安恳求。
“我呸!”
一身新衣都被撕扯坏的余大福,冲余秀丽啐了一口,“你管的哪门子家事,你算哪根葱!公安同志,快把这些捣乱的人都抓起来!”
“我不是来捣乱,我是来要我儿子的!大虎二虎快过来,你爸娶新媳妇了,不会对你们好了,你们跟妈走,妈带你们过好日子……”
吴凤儿叫嚷着,诱哄着,伸手去拉扯大虎二虎,两小子被吓得飞快躲到姑姑和姑父身后。
眼见现场又要乱起来,余舒心冲领头的公安道:“麻烦你们了,都带走吧。”
领头的公安点头挥手,吴家人见势不妙想跑,但院里人多挡住了路,没一会全被按住了。
同样被按住的还有王桂花,她先是一愣,随即挣扎叫嚷:“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你先动手打人,有什么内情到了派出所再说,都带走!”领头的一挥手,一众公安押着人朝外走。
王桂花却忽然爆发:“你们谁也别想抓我,我死给你看,我要叫你后悔一辈子!”
领队的公安意识到不妙,大喊一声“抓住她”,但已然晚了,王桂花一头撞上了院墙——
嘭!
“不要看。”
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孟建国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但各种惊呼喊叫震荡着她的耳膜,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她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她,还活着吗?”
“已经送去医院了,应该能救过来。”孟建国出声宽慰,拿来了手。
眼前恢复光明,余舒心看向那处院墙,上头有血渍残留。
看到她连唇色都白了,孟建国叹了一声气,握紧她的手道:“她撞墙不关你的事,你若不放心,咱们去医院看看。”
余舒心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但点了头。
夫妻俩来到医院,抢救已经结束,医生告知王桂花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颅内有血块无法导出,醒来后极可能出现偏瘫现象。
“姐,是你喊来了公安,公安不来,妈不会想不开撞墙。”余秀丽开口就把责任推给了余舒心。
余舒心还未回应,余大福就破口大骂:“余秀丽你别不要脸,是你带她来我婚礼上捣乱,你要不带她来,她也不会撞墙,责任就在你身上,你要负全责,她不管瘫了还是死了都是你的事,别想着推脱!”
孟建国难得赞赏地看了眼余大福,后者的胸膛都挺高了,昂扬挥手:“人没死咱们也别待着了,去派出所把吴家人干死,居然敢抢老子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