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们赶去睡觉,余舒心放下手中书本,斟酌了一下道:“如今形势渐好,政策放宽,而各行各业亟需人才,我预感国家这一两年便会恢复高考,孩子们的学习得盯紧,三年后咱家或许会多出三个大学生。”
说到孩子们的前程,余舒心的嘴角都禁不住扬起来。
“或许能出四个。”孟建国握住她的手道。
余舒心错愕地看向他,她是从那本书梗概中得出明年会恢复高考,且不限年龄不限学历,只要符合一定的条件就能参加,孟建国又是从何得知?
或许是她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孟建国低头蹭了她的额头,叹气道:“我并不能预测以后的政策,但如果你有机会能去大学,我不会阻拦你,只会支持。”
余舒心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张口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很,一时发不出声音。
孟建国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笑道:“先别急着哭,等你考上大学再哭不迟。”
余舒心被他打趣得眼泪一下子憋回去了,伸手推他:“你走,别耽误我复习功课考大学……”
但还未说完,双脚陡然离地,孟建国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夜深了,先睡觉,睡好了明天再学。”
可回了卧室,余舒心却没能立马睡觉,因为孟建国要补偿。
风骤雨急,被浪翻滚,直到听到第一遍鸡叫才停歇。
而这过程中,避孕措施做得更严格了。
第二天,三个孩子照常晨练。
早饭过后,她先去后勤部请了个假,便送孩子们去学校。
部队子弟有优待,校领导得知他们想跳级后,很快安排了考试,只是中途又加进来好几名学生,有孙兰香家的壮壮,李素娥的继子水生,还有五六个跟风的初二同学。
等到考试结束,合格的除了孟瑞军三兄妹外,只有他们隔壁班一个同学。
被刷下来的壮壮很是难过,难过跟小伙伴们分开,余舒心揉了下他的发顶宽慰道:“壮壮,你们以后还是能一起上下学,晚上也能上我家吃饭。”
或许壮壮这个小名起了作用,当初早产的男孩如今跟同龄人一般个头,身体也养得壮实,甚至有点小胖。
“余姨,那我晚上能去你家睡吗?”壮壮双眼亮晶晶地问道。
不用余舒心回答,孟瑞民揽住他的肩膀咧嘴笑道:“当然可以,你跟我挤一张床好了。”
壮壮却犹豫了:“你老爱踢被子。”
孟瑞民炸毛:“你还爱打呼噜呢,我都没嫌弃你!”
孩子们又打闹起来,热热闹闹的。
余舒心笑看着,侧头对孙兰香道:“他们大了,懂事了,咱可以稍稍放手了。”
“可不是嘛,我现在都不用天天盯着壮壮吃饭了,变天也不用总忧心他生病了。”孙兰香说着又玩笑道,“等再过几年他谈了对象,结了婚,那我就彻底不用操心了。”
余舒心扶额:“那得十年后,你也想得太远了。”
“远吗?十年转眼过去了,咱俩认识都有十年了。”
是呢,十年说长就长,说短也短。
余舒心想起老家大队那几位教授,他们在那边生活也有十余年了,不过离他们返城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