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花妮送到了平安客栈。
王掌柜还是那样的像极了生意人的王掌柜,见花妮回来,热情的招呼她,问她用没用晚饭,要不要送洗澡水去房间。
花妮回答说用。
她并不想洗澡,她累的只想睡觉。
可文长卿跟着她进了客栈,一点要告辞的意思都没有。
她想要洗澡水,不过是有逐客的意思。
可文长卿却忽然之间变成个呆子,一点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算听见了她要王掌柜把洗澡水送到房间的话,还是跟着她上楼,来到她的房间。
花妮坐下,他便也跟着坐下。
花妮打了个呵欠,没有传染他,他就那么坐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花妮只好开口:“文公子,我已经平安回来了,你明天不要去学塾吗?早早回去歇息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文长卿哦的应一声,却是坐的稳稳的,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花妮便只好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有什么只管说吧。”
文长卿抬头打量她两眼,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有人给了我一封信,不过,我向你发誓,我并不知道是谁给我的,信是一个人送到国子监的,我不在,我同窗帮我收的。
说是一个矮小的男人送来的,看其穿着,像个跟主子出门的长随,然而我的同窗并不认识他。”
花妮倒是对谁给他的信这件事不太感兴趣,她关心的是信的内容,不知为何,她心里掠过不祥的预感,等他的下文。
“信里说,说的是程三公子跟一位甄姓小姐早有婚约,后来因为甄姓小姐家里败落不知去向,所以这婚约便不了了之。”文长卿一脸伤感的继续说道。
花妮有些惊讶,她想不到信里竟是这样的内容,她不祥的预感好像并非是这个问题,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怕的是夏昭毅连自己交个朋友都要干涉,都要想尽办法来破坏。
看来,她是多虑了,也或许,在夏昭毅心目中,只有小乔才是真正能威胁到他的对手,其它这些人,都没有资格做他的情敌。
花妮叹了口气,将袖里的婚书拿出来给文长卿看。
既然他先提了出来,她觉得就算要做个猪八戒,也不得不做了。
文长卿看完婚书,原本就白皙的面容越发苍白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封婚书,难道你认识这个甄书意小姐?”他问道。
花妮盯着他的脸:“如果我说我认识,你会怎么办?劝修娴退出,成全书意小姐么?”
文长卿的眼神一时迷茫没有焦点,微微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一向是个自私的人,我关心的只是我家人和朋友的幸福,对与我无关紧要的人,我并不太关心他们的终生。
若是有办法选择,我肯定会选择保全我妹妹的幸福,而去牺牲那个无辜的人。虽然我知道她很无辜。”
花妮被他的话震住。
这也许才是对的选择吧?
这也许才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应该做出的选择吧?
之前的她,就是因为想做所有人的救世主,而被大部分人嫌弃,弄得既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又被那些小人嫉妒恨而差点背上人命官司,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