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家的听她这话有深意,便是笑起来:“有财家的,我说什么来,这妮子绝对是有办法,否则不会让咱们只管花大价钱把房子都捯饬起来开工!”
花妮去屋里拿了几张契据出来,交给她们俩个,方又说道:“这是胡同口前后两家的房契地契,我早就买到手的。
原本想着乡里乡亲的不便撕破脸,总得给他们留点面子,况他家的境况也不算太好,多给点钱他们,再让他们两口子在工厂里做事,下半辈子也算能过个舒心日子。
可惜人家不领情,那就算了,告诉装修的师傅们,把前后房子都给你扒了,平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来,预备着好走双排马车。
再去他家老房子用高高的墙围起来,记着砌墙围房子之前,去找二大爷村长里正,把尺寸量好了,咱一点便宜不占他的,也休想让他占我们半点便宜!
就照着这地契的尺寸量!我是寸土不让的!”
有财家的却是看得懂这地契的,花妮边说,她边展开来看那地契,听花妮讲完,却是咯咯笑起来:“我这口气可算是拔出来了!原以为你真能忍得他家这样飞扬跋扈的呢!
瞧这地契上的田亩,若照这上面的寸土不让,不是他不让咱们走的事儿了,是他家那老房子被圈死了根本没有出路的事儿了!”
“二位婶子急着赶过来,必是没吃早饭,吃过饭再走吧,我用干贝煮的面汤,还剩下不少,这就拿来给你们吃。”花妮交待完事情,便是笑道。
富贵家的拍拍肚子,笑道:“原本被那泼妇气的肚子鼓鼓的,什么也吃不下去,听你这一说,倒觉饿了,快拿饭我们吃!回去就把这契据摔她脸上!看她怎么处!”
花妮笑嘻嘻的拉着她们俩个去餐厅吃饭。
花妮捧了面汤来,两人刚要开动,只见郑李氏笑着走进来,伸手指着她们笑道:“刚说不要脸来,不要脸的便来了,你们家里可都是小财主,倒又跑这儿蹭饭来了?”
富贵家的上下打量她两眼,也笑起来:“到底是出来住在镇上不一样了,穿的新蹭蹭的,连鞋子上都一点泥不沾,用不上两年,咱们是不是连老嫂子也不敢叫一声,只好叫郑夫人了呢!”
有财家的伸手去撕她的嘴,笑道:“我看看你这张嘴是什么做的,怪话一篇连着一篇的,就没有说断的时候!”
三人说了一阵子笑话,方才开始吃饭。
有财家的饭量小,先吃饱了,站起来溜达消化食儿,遂问着花妮道:“你这孩子,既然早把这些房子都买下了,为何不一直纵容他们住在里面或是在里面放东放西的呢?”
“这不都是念着一个村的街坊邻居么!当时买他们房子里的时候,我说的清楚,我暂时用不上,他们只管用着,若是我要用,他们便要倒出来给你。白字黑字写的清楚,不容抵赖,他们都清楚。”花妮笑着回道。
“妮儿,你这是啥时候买的这些房子?恁的一点风声也没有?”郑李氏看着那些房契地契好奇的问道。
花妮咯咯笑道:“手里有闲钱的时候就买了,有些房子是因为正主儿怕打仗打过来,急着脱手弄盘缠搬家,有些是因为人家嫌弃海边住着一下雨倒灌水,凑钱去镇上或是别处盖房子住了,有的嘛,就是因为穷,过不下去,想把老房子卖掉换点钱度日。反正什么理由都有。”
富贵家的和有财家的互视一眼,富贵家的便是笑道:“从未听这些人说过卖房子的事儿来!可见咱们是落伍了,都没人跟咱说起这些事儿来。”
有财家的翻个白眼:“这可是丢人的事情,有谁把自己家的祖宅卖了能觉得光彩的?可不是悄悄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