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爹蹲在院子中央的花圃前面,望着圃子里的花儿出神,郑神医走上去前,笑道:“老叔,看啥呢?你也喜欢这些花儿草的?”
乔老爹抬头看了看他,叹口气:“我哪里会喜欢这些没用的东西!种点菜还能吃,种这些?白费工夫。”
郑神医撩起衫子蹲到他旁边,笑道:“为花妮的事情犯愁呐?”
乔老爹摇头:“老喽,愁也是白愁,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陈长寿那人就那样!不会说话,你是没常跟他接触,我跟他处长了,知道他的脾性,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郑神医猜出他的心病,便是笑着解释道。
乔老爹听了这话,越发灰心的声音说道:“人家也没说错,就是那么回事。就是像陈小真那样的女人都会选有钱有脸面的呢。”
“越是那样的人越不要脸皮,想傍上有钱人呢。你瞧花妮便就是个好的,只选对的人,并不会选有钱的。”郑神医道。
乔老爹沉默一阵子,叹口气:“妮儿她呀,傻!选夏先生或是选满庭少爷,岂不都比选我家那穷小子强多了。”
“小乔也是个好孩子,将来必有大出息。”郑神医忙笑道。
乔老爹看他一眼:“借你吉言,其实吧,我家小华他不是我的亲……”
乔老爹话未讲完,被铺子里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声挡了回去。
铺子早就上了门板关了门,里面竟然还有人!
郑神医和乔老爹一齐朝铺子那边跑去。
尖叫声儿甚是高亢,连屋里的细成和细民也听见了,都跑过去看个究竟。
众人跑过去,燃起灯烛,但只见一个穿着短襟肥裤的妇人倒在地上,抱着脸哀嚎,小黑蹲在旁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暗处发出绿幽幽的骇人光亮。
“快扶她起来。”郑神医见这妇人捂着脸的双手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忙对众人说道。
细成过去把她扶起来,郑神医扒开她的双手,去瞧她的脸,只见一道细长的伤口从额角处直延伸至嘴角边,伤口处的皮肉外翻,看起来伤的很深。
“这只死猫,再怎么教化也没用,总是下死手!”郑神医叹息一声,小黑随着他这话音儿,喵呜叫一声,跳上货架,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细成扶着那妇人走进堂屋,郑神医命郑李氏和了些药水来,给她清洗伤口。
妇人不再叫喊,只是浑身发抖,睁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恐惧不安的在屋里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模样还挺俊,看着岁数也不大,为何要当个小偷偷东西?”郑李氏道。
因为这个妇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歇了业的铺子里,十有八九是为偷东西来着,所以郑李氏便就先入为主,如此说道。
“是呀,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务正业,非要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陈细成也跟着说道。
妇人一言不发的垂着头,任众人说啥,只是不开口。
郑神医给她伤口涂了药,包扎好,嘱咐道:“晚上睡觉可得注意些,不要碰着这边的伤口,若再裂开,长不好怕留疤。”
说罢,让细成送她走。
细民便说了一句:“她偷东西,不送官府惩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