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温暖的大衣裹在我身上,是小惠,他站在我身后,军大衣裹住我,他抱着我,我开始感觉都温暖,在他怀里安静舒适的睡去。
他拍我的脸,拍的好痛,他从来舍不得这么使劲拍我,今天怎么了。
不能睡,晓晓,不能睡,跟我回家,回家再睡好不好。是小惠在我耳边大声喊,还那么用劲的拍打我的脸。
好疼,你打的我那么疼,我怎么睡呀,可我真的太困了,可不可以让我睡几分钟,就几分钟,一会会就好。我想说,可话还是卡在喉咙,出不来,发不出声音,我看着小惠着急的样子,无奈地点点头,心里说,好吧,我回家再睡,可你别再打我了,我疼!
眼皮沉重的不听使唤,往下掉,小惠喊我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再醒来,看见小惠的脸,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四周的环境好陌生,虽然心里知道是小惠,但他的脸竟然那么陌生。
我还是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肚子,肚子瘪了,“我的孩子?”我惊呼。
“宝宝都在,好着呢,在婴儿房。太受罪了,晓,真不该让你生孩子,下辈子,咱们说啥也不要孩子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罪了。”小惠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没事,我这不是好着呢,活过来了吗,就算万一了,你不是还有两个宝宝陪着吗?”我试着说话,终于发出了声音,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小惠用手指压住我的嘴唇,不让我乱说话。
两个护士进来,把孩子放在我身边,笑着说:“好漂亮的两个小宝宝,都洗干净了,也都检查了,除了体重较轻,其他都很健康,你这个妈妈挺厉害的,生了两个小棉袄,抱过来给你看看。”
小惠有些不敢去碰孩子,我问他:“你害怕她们?那么小,多可爱。你抱抱她们吧。”
“太小了,我怕,不会抱。”小惠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来教你,手托着宝宝的脖子和头,另一只手抱着腰和小屁股,对,就这样,挺好的。”小护士教小惠抱孩子。
我觉得有点奇怪,雪娃和玥玥在月子里的时候,小惠都抱过,怎么现在如此矫情。
护士让我们看完,抱着孩子走了。
“小惠,你不喜欢孩子,你都不愿意碰她们。”我说话的同时眼泪就出来了。
“不是,我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但我更害怕失去你,因为她们,我差点失去你,失去你。大夫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我的心都要碎了,没办法我只能选择你,可你选择是保孩子,大夫尽全力保住了你和孩子。我害怕孩子知道我当时放弃了他们。”小惠有些语无伦次,似乎还在刚才的情绪里没有出来。
我特能理解小惠的心情,我何尝不是呢,那时候我能做的唯一选择就是保孩子,而小惠面对孩子和我,他的选择该多痛苦。我拍拍他的手:“放心吧,孩子们都能理解,你是为了她们的妈妈,我替她们谢谢你。”
小惠一下抱住我哭出了声,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在里面大出血,休克,在外面的小惠签病危通知书,之后又通知如果出血不止,可能会切除子宫。
我在鬼门关里转悠了多久,小惠就在外面被折磨了多久。
这些都是我醒过来之后,姐姐给我说的。
姐姐说:“小惠真的是喜欢你到命里了,宁愿要你不要孩子。”
“姐,我的子宫到底切掉了没有,小惠说没有,我不相信,我觉得他在安慰我。”
“没有,好好的在呢,等你满月了来月经就知道还在不在了,放心吧,没切。”姐姐的眼神有些躲闪,她喜欢说谎,但她说谎从来都能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