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府应该有人告诉过你,都发生了什么。”我叹了口气问道。
玉娘红肿着眼睛,只是点点头。
“这么大的事,明日天下皆知,是瞒不住的。你去张宅,好生照顾着裴小娘子吧。”
“那娘子你……”
“我三十四岁了,玉娘”,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勉强笑道,“该做什么我知道。”
玉娘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王府。
待她的身影消失于视线,压抑心底许久的恨和怒蠢蠢欲动,我径直奔向了李旦的内室。
年轻的齐郎隔着几步就喊道:“相王从临淄王府回来,才刚歇下,孺人不如晚些再来。”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推开房门,转身就插上了门闩。
躺于榻上的他被我的动作惊醒,平静的面容上未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们都一夜未睡了,一起躺躺吧。”
“我不累。”
他的眉宇微抬,带着些许疑惑看着我,我却只是更快地走到他身边。
唇齿纠缠,我以从未有过的热烈扑向他,双手急切地摸索着他的衣带。
“团儿。”他的喉间滚动几番,却带着些抗拒握住了我的腕。
“我要你,就现在。”我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唇舌向他最敏感的耳垂攻击过去。
“团儿,事已至此……”
余下的话被他克制不及的轻吟打断,犹豫不决的拒绝哪里抵得住我一往直前的冲击。
他溃不成军,而我孤注一掷,很快我们就纠缠在一起。
我知道即便在此刻,我也不能忘记这一日之内发生的所有。
当我眼睁睁地看着阿姊跌入李显的怀中、与他相拥而泣的时候,我再也不愿与东宫的一切妥协。
下体的湿滑让他很快清醒过来,他猛地停下动作,眉间的剑纹锁紧了喷薄而出的错愕和忧心。
“团儿……”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转而冲着屋外大喊,“齐郎!传医佐来,要快!”
我紧紧搂着他的身体,声音伴着抽泣,低声道:“没事,是……癸水。”
“你……”他终于从我的双臂中挣扎出来,颤抖着双唇,“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胡乱地卷起衣袍,他一把便将我打横抱起,匆匆向浴堂跑去。
我缩在他的怀里,他的下颌一摇一晃地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旭轮”,我盯着俯身为我擦洗的他,“我已经想明白了。”
他的手在我双腿间停滞半刻,并未抬头看我,只是沉默着替我穿好衣衫,一声不吭地将我揽在怀里。
“你放不下的,究竟是李重润和武延基的死,还是武延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