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裴盈儿虽为闺中小姐,见识却很广。
孟青阳对她有意,她自然不必多说,对孟青阳大概也是有几分心悦的。
这二人家中世交,且自幼相识,而那位扶风郡主,与孟青阳相处不过短短几日,又怎么会对他生情。
小义不知陆宛所想,他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京都和郡主对他来说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因此觉得这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还想继续说几句,又听江雪澜问他:“你说这几日来少林拜访的人很多,都是些什么人?”
小义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把从小沙弥那里听来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还笑道:“他们非说有魔教中人混入了少林,你们说这不是瞎扯是什么呵呵呵呵——”
他说到一半便笑起来,他笑,江雪澜也跟着低笑了两声,笑着笑着,小义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忽然反应过来那些人说少林混入魔教的人,那人指的是谁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千机教的教主,可不就是那些人前来询问的魔教中人吗。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咽了口唾沫,眼珠朝陆宛的方向转了转,干巴巴道:“师兄你饿不饿,我去后厨给你拿几个包子?这个时辰,想必素包子已经出锅了。”
佛门净地
傍晚时分,赵午从外面回来,手里捏着一枚小小的竹筒。
几位从分部赶来的舵主早就在书房等候多时,见他回来,纷纷从座椅上起身:“左护法。”
“坐。”
赵午压了下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房中这几人与赵午和闻人语一样,皆是江雪澜继任教主之后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些年都分散在教中各分部,看似毫无威胁。
赵午将自己的佩刀解下来横放在桌上,在桌旁落座。
武器离手,代表他对在座的诸位十分信得过。
不等他坐稳,坐在不远处的一位舵主便着急地伸长了脖子,“赵兄,你让我们散布消息,说有少林收留了邪教中人,恕我直言,那人可是我们教主?”
江雪澜多日未曾有过消息,几位舵主派人到教中问了一遭又一遭,得到的回信都是让他们先稳住,不要惊动了薛长老等人。
这回信怎么听怎么敷衍,开口问话的这位舵主是个急性子,倘若不是知道以赵午的为人,肯定不会做出背叛教主的事情,都要怀疑是不是赵午被薛长老收买了。
赵午动作不紧不慢,将竹筒放在桌上,淡淡一笑:“正是。”
问话的舵主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身:“胡闹!赵兄你这不是胡闹吗,放出这种消息,岂不是将教主给卖了?”
“王兄稍安勿躁,”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女管事押了口茶,慢悠悠道:“赵护法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更何况,赵护法今日把大家伙都叫来,想来也是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说罢,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锐利,望向赵午。
她这话一出,看似是在帮赵午说话,实则是在试探。
一时间,众人顾不得安抚爆脾气的王舵主,全都看向赵午,你一言我一语,希望赵午给个说法。
“是啊,赵兄,不要打哑谜了。”
“兄弟们敬你伴在教主左右,所以才对你的话深信不疑,眼下教主不在,赵护法总要给个说法。”
“诸位。”
赵午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让众人安静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竹筒,“赵某早几日便与教主取得了联系,这几日传下去的消息,皆是教主的吩咐。不过此次将大家全都叫来,却是赵某本人的意思。”